他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淤青,即使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起来。
挂上电话,韩哲瞥了她一样,唇角微微地上扬,“怎么了该不会是不高兴了吧。”“我是担心你啊,你的伤都还没有完全好,这个状态怎么继续复工,如果回去的话肯定要赶工忙更多的事情吧,你吃得消吗?”“吃不吃得消先不说,你以为我不回去她们就不会找过来啊,等她们发现我并不在工作而是在医院里躺着的话,那可能才是最大的问题。”韩哲正色地说,“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消除她们的疑虑才对,我会对她们说这些伤是摔伤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是啊,我该感谢你不出卖我,这样吧……我现在去问问医生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祛除淤青。”安璃立即站起身准备出动。
“不用了,你在这里坐着就行了,不要跑来跑去的我会很烦。”韩哲将床上的遥控器丢给她,“考验你工作能力的时候到了,帮我调个我喜欢的节目。”“……这和我的工作能力有什么关系啊。”安璃郁闷的按了开机键,电视却没有任何反应,连屏幕亮也没有亮,安璃不信邪的又连着按了好几下,才可以确信遥控器是真的失灵了。
“怎么了?”韩哲歪过脑袋,笑着打量她窘迫的神情。
“遥控器好像坏了,我按不开电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尝试的按了其他按钮,一样没用。
“你再想想是怎么回事。”韩哲诱导似的说着。
遥控器坏了也有可能是电池没电了,安璃立即将遥控器的后盖打开,映入眼前的是空空如也的凹槽。
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变,狠狠的瞪向韩哲的方向,“你又耍我,太过分了!”“啊呀呀,谁想到你这么好骗的,遥控器重量都感觉不出来不对,还在那里一个劲的狂按。”韩哲用着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你这样看着我,该不会是想要打我吧?”安璃忍着怒气,冷静地说,“我才没有,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暴力分子,还是个爱看人出丑毒舌的暴力分子吗?”“嗯……就算你真的想打,也打不过我,对吧。”韩哲眨眨眼睛,脸色是非常欠揍的神情。
“……”安璃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真是恨不得想将自己埋进土里,这样就可以不用听他魔咒一样的话语。
把遥控器放回了韩哲的身边,安璃躺在了陪床上安静的休息,万幸的是韩哲也没有继续招惹她了。
拿着自己的智能手机,买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有完全熟悉手机里的功能,最常用的还是信息和电话功能,手机里还有自带的一款游戏消灭星星。
安璃发现自己真的是个手残,点的这么慢,时间一到就GAMEOVER了,要是让韩哲知道,肯定会笑话她傻吧。
玩了一会儿手机,才发觉有事情做的时候是忙的晕头转向,不做事情发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完全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些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马上就要去梦周公了,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你怎么还在这里。”安璃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金沫珠又来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的是我吗?”“当然,除了你还有谁,就算是助理也不需要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陪在韩哲前辈身边啊,难道你没有自己的家吗?”金沫珠语气不好的问。
“不是的,我是刚来没多久。”安璃无奈地说,“韩哲前辈有看护的护士照料,我只是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其他的忙。”金沫珠放下自己名贵的包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提着一袋水果过来,水果的品种倒是不少,什么基本都有了。
韩哲也跟着看花了眼,金沫珠甜美的笑着说,“韩哲前辈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拿。”“随便吧。”韩哲漫不经心得看着电视,显然是已经接受了金沫珠这三天两头的探望。
安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再冷血心肠的男人都不会真的狠心对待吧。
果然此刻金沫珠已经欣喜的拿起了一个雪梨在手中,用着刚买来的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削着雪梨的皮。
不过作为一个经常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小姐,削一个水果还是有些难度的,至少安璃在一边看着是胆战心惊。
左手拿着雪梨,右手举着水果刀,就差没把那个雪梨整个果肉都削出去,削水果的功夫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不一不小心,金沫珠的手太过用尽水果刀顺着雪梨的果皮一滑,刺到了左手的中指上,几乎是立即尖叫出声。
韩哲望了一眼,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镇定之后接着动作敏捷的打掉了她手中的雪梨和水果刀。
“酒精,创可贴。”韩哲拿着一张餐厅纸捂住了她受伤的地方,作为没事人的安璃当然就负责跑腿了。
金沫珠委屈又有些歉疚的说,“对不起,我没有削好水果,手还这么笨,还是我自己来吧。”“别动。”韩哲低沉有力的声音立即响起,“一会儿就好,伤口不能感染不然会留疤。”金沫珠红了红脸,声音里掩盖不住窃喜的说,“韩哲前辈我没事的,只是手指上的伤而已。”“你最好是把这种念头丢掉,作为一个明星无论身上哪里出事都不能看作是小事,尤其是作为一个偶像派你需要的是完美。”“是,我记住了韩哲前辈。”金沫珠笑得不可开交。
安璃将酒精和创可贴都拿了回来,本来想着自己动手,不过金沫珠对她投来的敌意让她立即就毫不犹豫的将药都送到了韩哲的身边。
然后安璃幸灾乐祸的扯了扯两边的嘴角,干笑了几声说道,“韩哲前辈,真的是麻烦你了啊。”听了她的话,韩哲是冲着她呲了呲牙表示不甘,但还是没有犹豫的开始动手帮金沫珠清理伤口。
先是用酒精瓶里的小镊子夹了一个酒精棉球出来轻轻的按压着金沫珠伤口的四周,动作娴熟的好像已经经历过很多次。
金沫珠疼的绷紧了身体,咬着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将手指上的伤kou交给韩哲处理。
没到一会儿,金沫珠的手指就已经多了一张蓝色的创可贴,上面还有蜡笔小新的图画。
“谢谢韩哲前辈。”金沫珠两眼放光的望着他,韩哲尴尬的抽回了双手,“自己当心点,别碰水了。”“那我给你削个其他水果吧,刚才那个不小心都掉了。”金沫珠此刻像是打了兴奋剂,非常开心的说。
韩哲皱了眉头,脸色微变,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是好好养好你的手伤吧,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在这里坐着了赶紧出去吧。”“啊我不会打扰韩哲前辈的,我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金沫珠带着恳切的说,“你的助理都可以在旁边,我也可以在旁边的吧。”只见韩哲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的缠着我,你是没有事情做吗?”金沫珠眼底露出难过的神色,但还是平静地说,“我可以为了你远离娱乐圈,不做明星,反正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真是吵死了,出去。”韩哲不耐烦的指着门口,“立刻马上。”“我不要,如果你真的要赶我走的话,我就向公司说你在这里,让他们知道所有的事情。”金沫珠噘着嘴,不服气的说。
韩哲指着房门的手瞬间变成了拳头,说话也有些咬牙切齿,“你要留下来可以,往那边走离我远点。”连安璃都替他感到头疼了,遇上这么一个难缠的女孩,而且还是因为他在戏中太过投入让女孩产生感觉,其实也算他自食其果吧。
好在她作为一个助理,她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都分辨的出来,假装自己是个隐形人不存在。
金沫珠也自觉的坐在一边,满脸幸福的打量着她最爱的人。
韩哲关了电视,一只手横过半空放在了自己的双眼前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脸,躺在床上假装休息了。
大约过了一阵子,金沫珠突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韩哲前辈的伤到底都是怎么来的?怎么无缘无故会伤的这么严重。”“这个……暂时不能说。”事情关乎到她的饭碗,她当然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让金沫珠抓住自己的把柄啊。
金沫珠轻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和你有关系的是吧,我告诉你安璃,你不要得意,趁早我会让韩哲前辈喜欢上我的。”“……可我什么也没做啊。”原以为经过上次一番谈话,金沫珠会对她的态度改变一些,现在还是一样的鄙夷不屑。
“你就不要装了,我已经听别的人说了,韩哲前辈喜欢的人真的是你,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情敌,所以之前的话不变,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安璃木讷的看着她,顿时满脸黑线。
金沫珠转过视线继续盯着自己的心上人,过了这么久这会儿韩哲估计是真的睡着了,听到她们的谈论声也没有反应。
金沫珠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手冰冷,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塞回了被窝里,这才看到韩哲熟睡的面孔,恬静安然,像是沉睡的天使。
“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你怎么赶我走,说什么我都不会死心的。”金沫珠有着近乎执着的念头,安璃也相信她一定会打动韩哲。
因为没有什么是真诚与时间磨不去的,就像路垶对她一样,就那么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对方,然后再也没办法脱离。
想了想原来他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了,这么久以来什么音讯也没有传来,她甚至想过路垶是有苦衷的,就像电视里演的苦情剧,因为得了癌症不得不隐瞒她,然后刻意疏离她一样。
但现实永远都比不切实际的梦残忍得多,在时间中爱上那个人,也在时间中消磨对他的爱。
一直到晚上为止,金沫珠都陪伴在他的身边,韩哲抗拒性得说了许多难堪的话,连安璃在一边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金沫珠却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微笑着面对他,爱情原来是那么伟大,足以让人卑微至此。
马上就要回到公司里,安璃不敢怠慢,连忙在僻静的地方坐着,仔细研磨单子上的内容,想想该怎么应付艾娜的提问。
金沫珠由于有了新的通告实在推不掉就回去了,韩哲在房间里为复工拍戏看着剧本做准备。
安璃无所事事的在医院里闲逛了一会儿,偶然看到两个在医院凉亭里摆着棋盘穿着病服的两个老人家正在下棋。
安璃没有玩过象棋一点也看不懂,站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其中一位老人家叫住了她。
“小姑娘,你看看我这盘棋走的怎么样。”我哪里知道你走的怎么样啊,安璃在心底默哀得哭了一下,只好笑了笑说,“我不太懂这个的规则,我觉得爷爷您很厉害。”“什么?你喜欢围棋,不喜欢下象棋?”安璃的笑容有点僵硬,解释地说,“爷爷您听错了,不是不喜欢下象棋,我是说我不懂象棋。”“什么?你说围棋比象棋好玩?那绝对不行,象棋可比围棋好玩多了。”安璃满脸的黑线,垂头丧气的说,“爷爷,您听错了。”对于这位老人家的耳背,另外一位老人家好心的说,“小姑娘不要介意啊,那王老头耳背听不见,你要大声一点他才听得到。”安璃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交流有障碍当然不能继续交谈,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就离开了现场。
一路继续散着心,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哪里,一抬头已经走到了韩哲的病房门口。
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
刚走进门韩哲正喝着水,呛了一口又忍不住发笑的说,“没想到啊。”“什么没想到。”安璃不解。
“你的兴趣爱好真广泛,陪老人家下棋都能行啊。”韩哲指了指窗外,那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刚才的场景,还有两位重新摆了棋局的老人。
“我不会下象棋,只是路过而已。”安璃解释完,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倒是你,脸上的伤痕还有一点点,拍戏该怎么办呢。”“有化妆师在不成问题,遮瑕霜是个神奇的东西。”韩哲说完摸了摸自己有伤痕的地方,白皙的脸庞下透着一点点青紫的印记,不过在阳光的照射下并不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