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明白,梁宵并非是带着一腔顾勇前来胡羌族,他早就已经把所有可能性都算计得明明白白,也知道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老族长暗恨,但确实无计可施,只能低声威胁道:“古往今来,名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要么战死在他乡,要么冤死在君王的猜忌之下……梁宵,你也逃不脱。”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梁宵轻笑一声:“倒是你们,可不要自以为聪明,反被聪明误!”
“什么意思?”老族长眼角一跳,但梁宵再不理他,大步走向圣山。
此时,乌木骨确实在圣山上。
他早就掐算过时间,等梁宵一离开,就出现在林穗面前。
林穗淡淡抬眼看他,然后抬手抵住胸口,转身背对着他,发出一叠声闷咳。
乌木骨嗅到血腥味,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就见林穗手中洁白如雪的手绢已被鲜血浸透,他急忙伸手扣住她的腕脉,眼神猛地冷沉下来。
“穗儿,用换命蛊吧,我把命分你一半,再继续拖延下去,你真的会没命!”
林穗边摇头,边哆嗦着手给自己倒一杯温茶,送了药丸入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总算不再咳嗽了。
“穗儿,”乌木骨定定看着她,语调哀切:“如果今日是梁宵这般问你,你会拒绝他吗?你不会拒绝,你希望能跟他同生共死,你就是很在意他!可你不在乎我,所以不想亏欠我,是吗?”
销毁脏污的手绢,林穗缓了口气,竭力站直身体:“骨头,别再这样,放下执念,让我无牵无挂地走吧!”
乌木骨气得眼眶发红,几乎是厉声喝问道:“那你为何不放下对梁宵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