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低头在玩手机，却在听见他脚步声的同时，顾南衣抬起头来：“你回来了？这么晚了，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回家了呢。”
“嗯，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沈澈随口问，“吃饭了吗？”
“没有，没有人陪我。”顾南衣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所以这位好心的先生，你要不要请我吃点东西？我好饿啊。”
沈澈无奈地笑笑：“等我把今天的资料整理一下。”
“好！”
顾南衣应着，满脸掩饰不住的小雀跃。然而，她却忽然看见了他掏口袋的时候带出来的小挂饰，那些雀跃和欣喜，就在这一瞬间，全数僵在了脸上。
沈澈从来不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这是哪儿来的？
“怎么了？”大概是感觉到了顾南衣的变化，沈澈这么问她。
很快调整好了表情，顾南衣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就是刚刚听见肚子叫了一声。你快点整理，我在这里等你。”
沈澈不疑有他，只是应了一声，轻轻点头，然后进了办公间。
看着办公间的门被关上，顾南衣的心不禁随着关门的轻响，猛地动了一下。而表现在面上的，就是她的眼睫轻颤，眉头不期然蹙了起来。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这句话，或许没有说错。尤其这一次，还是放在和自己喜欢的人有关的事情上的。
是啊，她喜欢了沈澈很久。
久到，可以追溯到她出道之前。
5.
那时候她刚上高中，十几岁的年纪，自以为成熟，实际上，却是很多东西都不太懂。也许自小被保护得太好，她喜欢到处乱蹿，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危险，遇到惹事的就打回去，打不过的就回家搬救兵，野得很，却也无忧无虑，每天都过得开心。
那时候，沈澈也还不大，不过刚刚进入她父亲的事务所，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馄饨摊上。
大概是饿急了，她狼吞虎咽般解决了一碗馄饨，吃完拿校服袖子擦了嘴，这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正着急着，她一边向老板保证，一边打家里的电话，却因为打不通而更加着急，站在店门口左顾右盼。
也就是那时，她看见了沈澈。在那之前，她对沈澈的印象其实不是很深，只隐约记得，他是爸爸事务所里的一个律师，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律师。
“喂，那个，那个，你带钱了吗？”这是她和沈澈说的第一句话，而第二句，就是，“我没有带哎，嘻嘻，你能借我吗？”
当时，被她扯住袖子的沈澈一愣，一愣之后，他却并不是她想象中掏出钱包一甩就把她带走的帅气模样，反倒是有些蒙圈地对她说：“我也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