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浩天的右手神经被玻璃切断了，很可能会残废……”施一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谢冰冰问她，“你刚在电话里说他和他前女友同时出的车祸，意思是他们在一起？”
施一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接到电话的时候医生说两个人从车厢里被拖了出来，都昏迷了。”
谢冰冰叹了口气，有些话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说：“会没事的。”
手术做到凌晨才结束，张浩天被送到了加护病房。医生说手保住了，但是会有后遗症，在未来生活中右手肯定会没有从前那么灵便，又问张浩天的职业是什么，如果是弹钢琴之类需要手指灵活操作的工作，想必今后很难从事了。
施一顿了顿，说：“他是医生，兽医。”
“那估计也难了，因为他现在的手指很难灵活操作机械仪器。”医生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口罩离开。
加护病房有探病时间限制，施一只能在里面待半个小时。看着张浩天沉睡的脸，身上多处都缠了纱布，心里一阵绞痛，好像被人突然推入水里，周遭氧气减少，她感到呼吸困难。
“浩天。”施一抓起他的左手，摩挲着他的掌心，“你要快点醒过来，跟我解释今天的事情。还有，以后不准再不理我了。”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施一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而张浩天沉默地躺在病床上，像一座倒下的塑像。
第二天张浩天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被转去了普通病房。护士本来打算把张浩天和许亦诗安排到同一个病房，被施一立马反对了：“男女怎么可以住同一个病房，授受不亲，我要求换！”
护士看了她一眼，奇怪道：“这两人同一个车里救出来的，指不定别人是情侣呢。”
“他们才不是情侣！”施一说，“我才是他女朋友。”
护士拿眼睛扫了施一两眼，笑道：“小姑娘真会逗人，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谁跟谁配，我说啊，就算现在别人小两口都昏迷不省人事了，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下手啊。”
下手？施一深吸了口气，一巴掌拍到桌上，怒目道：“给我换病房，不然我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