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六幺,你当你华家,还是当初的那个华家?还能为你支撑起一片天?”
“你……”六幺往后退,看着李清婉,眼里都是受伤。
她说得对,她便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匹配尉迟容的人了。
李清婉低头,勾起六幺的下巴,“六幺,你现在就是个舞姬,脱去舞姬的这层皮,你全家都被罚入了辛者库,你说,一个从辛者库出来的下等奴,平时连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还想妄求什么呢?”
“记住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该翻篇了,如今的尉迟容早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傻子,有些事情,你也不要提起了,至少,这样你在府上,还能有个容身之所。”
李清婉转身回府,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怀孕了,两月有余,胎儿康健,大夫说我这一胎稳健有力,当是个男婴,也是容的嫡长子。”
李清婉走了,六幺坐在地上,久久未起。
“你以后就当我妻子罢,我娘说,我这玉佩是给未来媳妇准备的,我现在给你,等我满了十六岁,我就去和娘说,我们成亲好吗?正好,等我十六岁的时候,你就十三岁了,小六,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嗯。”
六幺抬起头,眼前那张稚嫩的脸越走越远了,换上的是尉迟容越来越清晰的五官,那一年,容第一次拜见君上,她苦苦哀求了嬷嬷半天,才得了资格躲在暗处悄悄的看一眼。
如今,她当时所愿,终归物是人非。
一只手夺走了六幺手里的玉佩。
“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东西也不该属于你了,六幺小主,我家夫人怜你,以后,你就居于莲院吧,莲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我家夫人给你的提示,你可要记住了,是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我们这府上,最容不得的,就是你曾经那一套妩媚陪笑的嘴脸,当好好收起来,明天便有嬷嬷教你规矩,可知道了?”
六幺不语,老嬷嬷一脚将她踢翻。
“怎么,六幺小主还没进门,就想造反了不成?真以为六幺小主的出身,能当得了将军的妾?将军不过是看你长得不错,多看了几眼,君上实在找不到东西赏赐将军了,把你当个玩物给将军玩乐玩乐,六幺小主,你当真不晓得这些?”
老嬷嬷的话愈发的苛刻,六幺低头,再无二话。
是啊,没有了爹娘保护的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伎罢了,一个盗文,肩上刻着奴印的伎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