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牢门的两个小厮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了罢!”
“主母当真是好手段,这府里府外,别说是女人,连只蚊子都从未飞进来过,原想着这女人乃是君上所赐,至少能在府上活着了,依旧逃不掉那女人的手罢。”
“可怜了我们的将军哟,怎娶了如此善妒的一个女人进门,如今成亲四年有余,却连个孩子都未见到。”
小厮们的话传入了六幺的耳里,六幺听着,又笑了。
李清婉如此的胆大妄为,无非就是仗着将军的宠爱罢了。
是啊,将军容最爱的,便是李清婉,所以其他人,在或者不在,生或者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啊,死前她就想问一问将军容,可还记得那年院里的红豆树下,他给她的承诺。
六幺抬起头,小窗外残月皎皎,再抬头,将军容带着寒风进来,站在门外看着她。
“将军,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这会儿,六幺又想,为自己争取一回。
尉迟容不语,只低头看着六幺,六幺低了头,再不敢看。
她记得入宫的第二年,她被遣去六公主的院子做事,六公主生得明媚娇艳,她不过多看了一眼,六公主的长鞭伺候在她身上。
“哪里来的贱婢,本宫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这宫里是愈发的没有规矩了,一个辛者库的下等奴,难不成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
从那时起,六幺便从未抬起头过。
在那深宫宅院里,她要活着,便只能低了头,多做事,少言语。
可那天,将军容离开时,六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将军,你还记得华府的那颗红豆吗?”
“什么红豆?本将军从未接触过。”
原来,是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