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子安,她要去,为了世子靖,她要去,为了偿还当初欠将军容的,她更要去。
“假如,假如将军容便是害死你全家的凶手,你也要去?”
“是,要去。”
“六幺,你当如此犯贱?”
“是,奴便是此般犯贱,教世子您看错了。”
“六幺,你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是。”
“那你抬起头看着我,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世子靖的声音冷冽又带着几分磁性,可六幺知道,他生气了,只有生气的时候,世子靖才会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和她说道。
六幺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然后深呼吸,抬起头看着世子靖。
“世子,奴说的都是心里话,奴至始至终,爱的都是将军容,所以,奴才愿意铤而走险,去救将军容。”
那一刻,六幺感觉自己的心抽抽的疼。
世子靖眼里最后的一点火焰熄灭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了一声,然后让开了路。
六幺上了马车,马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咕噜噜的往前跑,六幺坐在马车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她似乎听到了后面世子靖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六幺紧了紧手里的东西。
那是临走前,世子妃给她的。
世子妃说,这是她最后的节操,如果失败了,就吞下它,她便不会受苦了。
她怀着必死的心来,就没想过要回去,所以,何必回头看呢,惹了伤悲,不就更不好了?
“六幺小主,你当真不回去看看世子靖吗?”
车夫似乎有些忍不住,六幺却擦去眼泪,又笑了。
“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人啊,一辈子本来就不值钱,世子的身边,以后会有千千万万个六幺,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卑微如尘,总有一天,世子会忘记的。”
“可是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去的。”
车夫却叹了口气,马鞭一扬,速度便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