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当求郎君,郎君可愿?”
“愿。”
“郎君,奴的父兄都还在流放,奴的母亲姑姑们还在辛者库中,若他日,郎君能得办法,可愿……助他们逃离苦海?”
“好。”
世子靖点头说好,六幺便笑了,她靠着世子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这个人,或许非她所愿,可到底,却给了她几年安静时光。
六幺如此想,便安然的闭上了眼,她也想,也想好好的享受这最后的,难得的安宁。
第二日,六幺去找了将军容。
“小六,我以为这辈子,你当不会再找我了。”
“我恨你,可容,我又爱你啊。”
六幺笑着又哭着,将军容一脸不知所措,“小六,你别哭,别哭,你哭得我都慌了,我同你说,当日,我是真不知情的,小六,我当日是真不知父母安排的,他们瞒着我了,都瞒着我了,小六,他们都瞒着我了。”
六幺抬起头,又轻轻的擦去将军容脸上的泪水。
“我知,可我心里,到底是不踏实,容,我听闻你的身边,有一神医,你可愿,使他教我医药之术,我天赋有限,当只能学些医药之术傍身,可好?”
六幺抬起头,她艳丽的笑容下,是无尽的凄凉。
将军容却笑了,他搂着六幺,如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好。”
六幺抬起头,她又想到了,那天的屋檐下,缶师在轻轻的击缶。
“你想要做的事,需要人陪,你可知?”
“是。”
六幺点头,又笑了:“可我也不远再把人拉入苦海之中。”
“我呢?若是,我愿意呢?”
缶师起身,复又笑了:“六幺,这世间,有很多人是不得解脱的,我亦是,所以,便当我求你,让我帮你,至少,事后,我还能一解脱,何如?”
“你当我,如何帮你?”
“你只需去找将军容,问他要一个神医便可,将军容心里对你多有亏欠,他会满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