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既明不顾手上被沾染了些许黑色油污，兀自按了按底盘凹口处，接着抬头，冲顾旭扬了扬下巴。
两人携带的武器还佩戴在腰间，和服装内侧。
顾旭低头看着阴影里他俊美的脸庞，神情由愕然转变为慢慢扬起一个摄人的微笑：“不愧是我的大统帅，和我……”
绝配。
身为军队出身的二人，仅用不到五分钟就对塞斯·阿蒙的专座商务车完成了改造。
叶既明拍拍手站起身的同时，驾驶座上的司机却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突然惊醒。他眨巴眨巴刚睡醒的双眼，茫然的坐在车里四处张望了一番，又在两“幽灵”的目光中推门下车，车前车后逡视，确定什么人都没有后，走到了车后的黑暗处，解开了裤带。
几秒钟后，“嘘——”的口哨声伴随着水坠地的声音在硕大的地下停车场荡起回音。
叶既明：“……”
顾旭：“……”
小解完毕的司机哼着断断续续的小曲儿一脸满足的坐回了车上。
叶既明一只手扯了扯顾旭的袖子，另一只手中攥着一个按钮，两人沉默着离开。
他们熟识联邦最高军校的地形，登上了正对着军校正大门的建筑，又撬开了天台的门。
叶既明靠墙站着，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手中的炸弹按钮，瞭望着远处，漂亮的眸子里却没有焦距。顾旭站在天台边，从栏杆处往下眺望，静静的等待着。
塞斯·阿蒙的车还有不到一会就要像联邦军校每个稀疏平常的大领导前来探视的周五那样，从校园正大门驶出。
他们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气氛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半晌，顾旭率先开了口。
“真的这么做么？”顾旭的声音被风打散在空中，听起来不太真切。本不期待叶既明回答什么，可叶既明却说话了：
“他该死。”
叶既明的声音冷如寒冰。
只要一想到实验中无辜死去的无数生命，包括母亲唐娜，还有顾旭……顾旭，他的心脏骤然一收。
“你说。”顾旭突然道，“塞斯·阿蒙今天死了，一三六年的他的身体会发生什么？”
叶既明的目光从远方拉回到顾旭的背影上，视线顿了一秒，寻思着开口道：“可能是……消失吧。”
“不止。”顾旭带着有趣的神色，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不止塞斯·阿蒙会消失，还有别人的记忆，一切关于塞斯·阿蒙存在的记忆会被抹杀。整个历史都要篡改，他不再是政府首脑，他死于一二八年，我有点期待这个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