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劳伦斯温柔的笑了笑,“写报告的时候,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还是关于那件……吗?”
西德尼的眼里露出担忧之色,这件事一直是母亲劳伦斯的忌讳,就连家里的心理医生也说,如果劳伦斯能打开这个心结的话,什么病都是小问题了。所以尽管盼望着母亲能早日打开心结,可母亲不愿意说,他从不在家里主动提。
没想到,劳伦斯却道:“是的。不知怎么回事的,我刚刚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突然释然了。”
西德尼眼里一喜,放下茶杯,走过来握起了母亲的手。已然六十多岁的劳伦斯的手和这个年纪的母亲的手不太一样,虽然同样的枯黄了,却由于常年执笔的原因,少了许多妈妈们操劳家务的苍老干燥,多了一份书卷气。
劳伦斯反过来轻柔的拍了拍西德尼的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脚边的矮脚凳上,说:“我知道你一直特别想问以前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我心里难以踏实。今天,我索性也不瞒你了。”
西德尼握紧了母亲这一双手:“妈,如果勉强的话就不要说。”
“还成。”劳伦斯看起来很精神,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只要回忆起来就一副颓唐神色,“这件事情,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这是妈妈年轻时候犯下的一个大错……”
静谧的房间中,劳伦斯的声音娓娓道来。
“妈妈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和我一起弄科研的,也有出来当官的,还有和你一样进军部的。我们年轻气盛,不满足联邦的体制,甚至不满足于人类的缺陷,想要去更深远的宇宙深处瞧一瞧。”
“我们一大帮子人,携手创建了一项人体实验。当然这是违法的,也是秘密的。我们这帮好友里,有个在政府当大领导的,就暂且叫他S吧。这个S啊,也是我们的牵头人。唉……我们实在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全凭自以为是,就开始甩手干了这个有违人伦的人体实验。在这段研究人体实验期间,妈妈也在逐渐成长,生下了你。”
劳伦斯和儿子西德尼对视的目光中,她的视线变得无比悲伤。
“生下你的几年后,111年的冬天,我们这一帮人里职位第二高的是个校长,和一个实验体相爱,诞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他和实验体?”西德尼轻呼出声。
“是,这个孩子你应该认识,是你们军部的,也是我曾经的学生,叫叶既明。”
“啊……是叶将军。”西德尼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点点头,道,“他是我们统战部的少将。”
军队中年纪轻轻就斩获重重功勋,而平步青云成为了少将的叶既明,和他的下属队长,屡战屡捷的顾大校,可谓是军部乃至整个联邦传奇般的存在。
“是他没错。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后来还是被发现了。他的父亲,那位校长拼力保住了他。”
“然后呢?”西德尼忍不住问道。
“然后啊到了一一八年。”劳伦斯垂下了眼睑,“最痛苦的一一八年,不知道什么程序错了,我们死了很多实验体,也疯了很多。那时候,是你母亲我第一次恍然反省,我一直被冲昏了头脑,我居然在那时候才意识到我手里沾染了多少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