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撒手小生就狂奔,找花旦一起逃命。
毛非把玻璃罐盖好,里面全都是一团团蓬松的猫毛---储备物料,等他得空了他想要学毛毡手工。
想想,要是做得好,拿得出手,那就做一对花生拿到十六画里去,摆在哪个地方当一双招财猫,岂不美哉?
毛非扒在沙发靠背上畅想美好未来,想着想着,想起他还没秋后算账。
于是他跳下沙发,跑到庄周身后当个挂件:“庄啊。”
庄周反手喂给他一颗刚洗好的草莓:“嗯?”
“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
“那天?”
毛非“嗯”一声,又不做声了。
庄周会意过来,轻轻笑道:“你那天穿一件白色的毛线衣,半截袖子到袖口绣着熊脑袋的卡通图案,领口和衣摆围了两圈熊爪印,裤子是黑色的,穿一双棕色的短靴。”
毛非用额头蹭他,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把苏呈音叫到台上去唱歌,唱得那么好听。
“你为什么没有看上音音?他比我还乖,他还是学霸,学习特别好。”
庄周被逗笑,随后也似疑惑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白月光没有喜欢你,这大概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吧。”
毛非又被喂一颗樱桃,攀比道:“那你也听音音唱歌了,我和他谁唱得好?”
“你。”庄周转过身捧住他脸蛋,“在我这儿,谁也比不上你。”
亲吻有水果甜。
毛非小声问:“那段视频还在你的电脑里,是吗?”
“嗯。”庄周有些紧张,“不喜欢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删掉。”
毛非摇摇头:“没有不喜欢。”
这大概就是爱所赋予的特权,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别人,他都会膈应、都会介意的。
“你可以继续留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看它了。”毛非认真道,“我会对你好的,所以将来你再遇见烦心事,你来找我,我不仅可以现场唱歌给你听,还可以给你抱,给你亲,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分担难题。”
庄周望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毛非抓着他衣服晃晃:“你有没有一丢丢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去找我?”
“后悔了...”庄周抚摸在他脸颊上,“不是一丢丢,是特别后悔。如果我早点去找你,要不了两天你就能把我治好,哪还有医生什么事。”
毛非笑起来,奖励他一个吻,又问:“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给宋老师带完课。”
“结果颠倒了,课还没开始带,先把我给找到了。”
庄周也笑起来,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抱住,用了点力气:“疼不疼?”
毛非也勒紧他的腰,幸福道:“疼也给你抱。”
晚上九点钟,一份香喷喷的砂锅大骨汤才端上桌。
花旦和小生都爱舔骨头,于是一家四口全都一饱口福。
吃完,毛非摸着圆滚的肚皮去书房里拿吉他,他拽着庄周去阳台看星星,不想唱歌,只想随意弹一弹。
还有一只黑色的口琴。
吉他配口琴,他们曾在MOMO的舞台上一起合奏过。
然后吸引目光无数,引来鲸吞的女生想要索吻,也引出他发觉自己喜欢庄周的心思。
也被裴黎拍下了一段发给庄穆,再被庄穆发给姜以勉,让生姜找到了MOMO,守株待兔。
毛非想,MOMO已经没有了,他的小裴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英勇事迹,再不会嫌弃他是窝囊废了吧?
音乐流淌中,毛非用脚尖碰一碰庄周:“新娘子漂亮吗?”
庄周回忆一瞬,点头道:“漂亮。”
毛非仰起脸看明月繁星挂在树梢,说:“小裴哥的爱琴海也很漂亮。”
又举起左手,欣赏起璀璨的戒指:“我们也去吧?我去雪山滑过雪,还没去沙滩看过海,我们一起去吧?”
庄周捉住他的手攥紧在手心里,什么都答应他。
身上的伤口还要喷药涂药,赏月到十点,庄周就把人抱回卧室里。
他化身按摩师傅,揉得毛非直哼哼,又疼、又痒、又舒服。
庄周不忍回忆下午看的监控录像,想起来就胆战心惊:“宝,我买个沙袋回来教你拳击,好不好?”
“拳击?”
“嗯,正当防卫。”
毛非趴在枕头上,担忧道:“啊?我、我虽然想要腹肌,但是,但是我并不想要一身健壮的肌肉,就连腹肌我也是四块就非常满足了!甚至,我们会不会---”
庄周正听得好笑,见他表情扭曲,追问道:“会不会?”
“会不会---”毛非扭头看庄周,眼神惊恐道,“互攻?”
庄周:“......”
庄周揉着这一身又白又软的好皮肉,笑话他瞎操心:“明天就买,等伤好了就开始每天练练。”
没听见吭声,倒是发觉手掌下的身子在抖,还冒出来鸡皮疙瘩。
庄周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弄疼了?”
毛非拱进枕头里,闷声哀嚎:“我!我不要和你互攻!”
庄周:“......”
庄周又气又笑,一巴掌扇在那团白翘翘的屁股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