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勉还蹲在拘留所里,拜托庄穆调查的资料还没有消息,可能要再多等两天。
庄周把毛非脑袋按进自己的肩窝里:“乖宝,我问你。”
毛非放下手机,把庄强晾在一边了,他重复道:“你问我。”
“以前你给姜以勉编过一个故事,是不是?”
“嗯,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谁,想起来就好气!”
本事又小了,就会说好气。
庄周哄道:“那我们重新来,你再给他编一个,就按照现在的剧情发展,怎么解气怎么编。”
毛非枕着他的肩膀,半晌都没吱声,手机呼吸灯闪烁个不停他也没理会,只睁着两眼睛看花生互相舔毛。
他有一种预感,他喃喃地问:“庄啊,是不是我怎么说,你就会照搬怎么做?如果我解气说我想要他一辈子就关在精神病院里,他是不是真的就会被关进去?”
庄周问:“你不想?”
又补充到:“也不会那么绝对,我---”
毛非从他怀里直起身,定定地看着他,把庄周看得话咽回肚子里。
毛非叫他:“庄周。”
叫完又窝回怀抱里,闭上眼畅想道:“如果是编故事的话,我希望接下来他在拘留所里被早中晚三次批评教育,一共十五天,每天都被教育得想要撞墙吐血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等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他对你也心灰意冷了,回到美国后他遇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作天作地作他,让他把你受过的苦全都亲身体会一遍,一遍不够,要加倍体会很多很多遍,让他知道他曾经对你是多么坏!”
似乎是对这个故事很满意,毛非握拳捶手心,一锤定音道:“他不是失忆过么,就在他被折磨得濒临崩溃之际,就在他特别怀念你的时候,他再次病发失忆了,这次失得彻底,把你、把有关你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再也不会想起你,更不会来打扰你。”
毛非仰起脸:“就是对你不公平,他忘了,你还记得。不过没关系,你有我了。”
庄周望着他的非非,满心疼惜和无奈。
疼惜不用说,无奈至极的是这个故事里,他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提取出来,一个可用的手段都没有,他要怎么给他的宝贝儿解气?
“但这是故事,我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我没有心理压力。”毛非牵起庄周的左手,手指捏着那枚戒指轻轻转动,“要说解气的话,我和他打了一架,还打赢了,我其实就很解气了。”
庄周叹气道:“不够,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庄周,我...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你现在要我决定一个人的后半辈子,我可以图一时解气把他丢进监狱里,丢进精神病院里,可是接下来我就会不停地想他,他在里面过的是什么生活,每天是不是被迫吃很多药,如果被判定行为不正常,是不是有各种听起来就很可怕的惩罚。”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操心我给他安排的生活,也不想成天被他诅咒。我不指望他有一天会彻底失忆,我只想他别再来找你,别来烦我们就行了。”毛非顿了顿,陡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庄周忙问:“嗯?”
“如果可行的话,你能不能把他丢到美国去,让他再也没办法回来?他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吗?他不是已经在美国生活很多年了吗?让他没办法回国,至于他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那就全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毛非追问:“你觉得怎么样?”
庄周抿着唇思考。
毛非试图说服:“我光是想想就爽翻了,你觉得不好吗?”
庄周沉吟片刻,只说:“也就是那个白瓷壶没有真的砸到你,不然哪还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