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图斯摇了摇头，似乎是触碰到了某些回忆，苦涩轻笑，“用亲人的命，知道的。”
“阿九...”看出了图斯微笑面容下的苦涩，明曜不免心疼，“对不起，触及到阿九的伤心事了，明曜...不该问的。”
“这有什么的，”图斯笑着摇头，看起来落落大方，“都过去近百年了，忘得也差不多了，也就...不会觉得有多伤心了。”
“那阿九...可以对明曜讲一讲吗？”
明曜轻声。
“哪怕这是件坏事，明曜也想知道？”
明曜点点头。
图斯勾着唇角，目光中闪过一丝认真，但还是调侃的语气，“哪怕你听了，会讨厌我，会厌恶我，会颠覆你对我的印象，会觉得我是个懦夫，你也想知道？”
“为什么会厌恶阿九？”明曜眨了眨眼，“难道，阿九做了过分的事，就不是阿九了吗？”
“明曜永远都不会厌恶阿九的，哪怕全世界都厌恶阿九，明曜也会义无反顾地保护阿九，替阿九挡下所有的一切。”
“阿九再等等，再等一下，明曜就会长大了，到那时，明曜一定会让阿九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雪狼。”
明曜的眼神澄澈如山涧中潺潺流落的溪水般，让人一眼便能看透他心底的真诚。
图斯没有想到，会从一只仅仅一岁半的明曜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望着明曜那对儿银眸，心底有什么东西正生根发芽。
“明曜，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图斯嗤笑，随即自嘲，“但，世事无常，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等到明曜成年后，也会娶妻生子，我图斯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你人生中的一位，比较熟悉的路人罢了。”
“我脾气恶劣，性情纨绔子弟般轻浮，身为雪狼族首领，却骄纵任性，我行我素，这样的我，没什么值得你将一辈子都搭进来的。”
他笑的洒脱，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心中般。
但，他说完的那一瞬间，却侧过面庞，羽睫颤得如同被暴雨拍打着翅膀的蝴蝶般，脆弱而又惹人心疼。
他在逃避着什么。
“所以啊...不要对我许诺这些可笑的承诺，我啊，可是很容易当真的。”
Ts25做阿九的骑士。
图斯双手不住颤抖着，紧紧地闭着眼，不再言语。
他也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自己如此激动。
他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雪狼首领，拥有别人可望不可及的权利。
但谁又能想起，他图斯，也不过只是一只普通的雪狼呢。
他自小便被看中，当做首领继承人来培养，别的小雪狼在无忧无虑地玩耍时，他却在野外学习如何生活。
他曾经面对一只猛虎而临危不惧，血红着眼将那只成年公虎撕成碎片。
他痛恨那只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哥哥姐姐们撕成碎片的白虎，哪怕到最后，那只白虎对他说‘对不起’，哪怕，他可能已经死掉了。
他知道奇幻大陆上残忍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