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是楚帝,出来的确是戚长风,那一举一动,神似极了,眉梢、鬓角,看不出一丝瑕疵。
叶彦临试探着喊了一句,“陛下?”
楚帝嘴角勾起一抹笑,“像吗?”
太像了……
刚刚那一瞬间,真的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只是楚帝那个笑容,太令人毛骨悚然了,还有那开口的语调。
楚帝和戚长风的声音都属于低沉的,但是相比于戚长风,楚帝的声音里有着历经岁月的沧桑沉淀,像陈年的老酒,令人沉醉。
叶彦临木愣愣地,“您这是……要装成新皇?”
“聪明,”楚帝笑了,“他远走的事情无人知晓,只要不被人抓到,就没人能发现我是假的,这大概是分身。”
叶彦临察觉到不对劲,“您怎么知道他……”
“信是朕给的,小冉子也是朕发现的。”
叶彦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那您为何……”为何不直接救了叶冉,而是要千里迢迢的把戚长风支走,以楚帝的能力,哪怕他不是皇帝了,叶彦临相信,也一定能对付戚长宁的人。娇 堂 団 怼 毒 嫁 蒸 黎
“彦临啊,人的缘分总是很奇妙的,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我们要做的是推动,而不是阻拦,”意味不明的说完这段话,楚帝拍了拍叶彦临的肩膀,“很晚了休息吧,放心,他们俩不会有事。”
叶彦临后知后觉,“臣知道了。”
他知道,楚帝一直很神秘,总是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不救叶冉,却要戚长风去,或许有什么深意吧,只是叶彦临依旧很担心。
戚长风出了京城后一路疾行,心里是对叶子桓浓重的担忧。
那信上还有叶子桓被关押的具体位置,可是那样偏僻的地方,戚长风不住的想,戚长宁究竟要做什么。
叶子桓被关在小黑屋不知多久,一天晚上,戚长宁再次走了进来。
大概是待着太久了,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无聊的在一个地方被捆着待上好几天,以至于戚长宁进来了,他还能闲适的吐槽,这人老喜欢挑大晚上的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冉卿想清楚了吗?”戚长宁在椅子上坐下,“这么多天了,孤以为,冉卿该是个识时务的人。”
“宁王想错了,我是个忠君爱国的人,”才怪。
“是吗?”戚长宁闻言笑了一声,笑的叶子桓感到莫名。
“冉卿怕是一颗真心付错了人,你都消失这么久了,京城里却没有一点反应,戚长风还是坐在他那张皇位上,却忘了你这个为他出人出力的人呢。”
“那还挺好,”叶子桓根本不上当,“而且宁王可能忘了,跟着我的人不是被你解决了吗?那没人知道也不见了,不是挺正常的?”
戚长宁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他确实让人解决那些人,可是回来的人告诉他,那群人都跑了。可就是这样,京城里没有一点反应,他是不信的。叶彦临这么疼自己的侄子,怎么可能还安稳的在京城里待着。
戚长宁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本来还想慢慢和我叶子桓耗着,但是最近他总是有些烦躁,未免夜长梦多,他必须速战速决。
“冉卿,孤给了你很多天了,也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把握呢?”
叶子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戚长宁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宁王殿下,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封地,有吃有喝有玩,您又何必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帝王呢。”
“那他戚长风凭什么就能当!”戚长宁看着叶子桓,笑的令人窒息,“冉卿,你这么关心戚长风,又为什么要让他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帝王呢?还是说,你就是想骗孤,让孤不要和他争,你好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他戚长风!”
“我不是,”叶子桓感觉到自己有点毛骨悚然,“宁王,您冷静一点。”
“宁王?孤不要当什么宁王,孤要做陛下,你的陛下,天下人的陛下,”戚长宁笑容诡谲,一双眼睛红的可怕,像噬人的恶魔,叶子桓无端感觉到害怕。
——
“陛下,这地方太偏了,很难找,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继续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一众人在荒凉的郊外举着火把寻找,戚长风头发凌乱,一张脸憔悴异常满是风霜,嘴唇干燥的起皮,却只是拿过水壶猛灌一口水又继续寻找,下颚处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明亮锐利。
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这里后又片刻都没有休息,多耽搁一会儿,他就对叶子桓地担心又浓烈一分。
“陛下,这边好像有痕迹!”
戚长风猛的转身大步走去,“在哪?”
——
戚长宁一步步的靠近叶子桓,令他害怕的向后缩,这时候的戚长宁,身上散发的气息太可怕了,不能硬碰硬。
房间里多余的人走了出去,身后的门也被关紧,只有桌上的烛火被偶尔透进的风吹的飘动,连带着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发现了叶子桓的举动,戚长宁“呵呵”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