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
两人同时寻声看去,戚长宁一笑,“冉卿,好好享受吧。”
戚长宁猛然将叶子桓一推,在他手上塞了一样东西,转身消失。
有人闯进来看向叶子桓,“叶国公!”
面面相觑之下,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叶子桓的手上——赫然是宁王的贴身玉佩。
东西被拿走,叶子桓坐在床上,心沉到了谷底。
太巧了,一切就像是算计好了,而且最近给他送东西的都是同一个小太监,能来他这里的也是那一个,可今晚这个,他根本不认识。
戚长宁从里面出来重新带上斗篷和面具,身边跟着一人,“殿下。”
“准备好吧,”戚长宁嘴角弧度变得阴冷,“舅舅说的对,得不到的就该毁掉,让一切开始,孤倒要看看,他戚长风会有什么反应,哈哈哈……”
——
叶子桓这里刚出事,戚长风却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第二天早朝,他再次被大臣打了个措手不及。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这一次,戚长风的眉眼跳动不停,不详的预感在心间弥漫。
那人拿出了昨晚叶子桓被夺走的玉佩,“陛下请看。”
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宁字,熟悉的大臣都知道,这是前太子,宁王的贴身之物。
戚长风声音冷沉,“这是哪来的?”
“陛下容许臣召一个人上殿说明。”
“宣。”
一个身穿狱卒衣物的人从殿外走进,戚长风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陛下,昨晚奴才值班,可是却听到牢房深处有动静,虽然陛下吩咐过不可靠近,可是奴才怕里面的叶国公出事只好匆匆赶去,但是奴才到的时候,牢房门大开,里面只剩叶国公一人,而这块玉佩,正握在叶国公的手上。”
“什么?!”戚长风再也坐不住了,猛然起身。
那大臣快速跪下,“陛下!证据确凿啊!宁王这是打算劫狱,但这狱卒去的快,他们的计划落汤了,叶国公就把人放走了,手上还握着宁王的信物,陛下还要姑息吗?”
戚长风视线扫过去,“朕都不知道,自己的朝臣还有写话本的才能,狱卒不过是看到了叶国公手上握着玉佩,怎么就不能是拦着宁王的时候失手夺下的。”
“陛下,事到如今,您还要为叶国公开脱吗?”
“朕说过,朕要铁证,”戚长风面容不容置疑,“狱卒没有亲眼看见全过程,一切不过是你们的想象,有这个闲情就去想想如何让楚国百姓安居乐业,退朝!”
“陛下!陛下若不处置叶国公,臣等就撞死在这大殿之上,否则就是愧对先帝。”
“你们大可以去问问先帝会不会觉得你们愧对,”戚长风火气上来,已经不想和他们讲道理了,“要撞就撞,朕立马让人准备棺材,撞死一个朕就埋一个。”
“陛下!”
戚长风充耳不闻,大有一副放任他们的架势。
叶子桓低垂着眉眼坐在床上,最近总有狱卒靠近他这里,用不大不小又正好让他听见的音量谈论着。
“你说,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谁知道呢,陛下那里都还没有决断。”
“叶国公也算是救驾有功了,当初都帮了陛下。”
“害,他能反了宁王谁知道现在会不会反了陛下,有前科的,说不准啊……”
自嘲的笑了笑,叶子桓突然想放弃了。
一切都那样的相似,哪怕他一路战战兢兢,躲不掉的还是躲不掉,该来的依旧来了,接下来,就该来人宣旨了吧?
可是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有一点期待,期待那人会和命运抗争,告诉他,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等着它来临。
那群顽固不化的大臣跪在殿下,只要戚长风不松口他们就不离开,两相焦灼,离不开御书房的戚长风只能祈祷叶彦临他们能快些。
福公公站在门外劝着那些人,“你们何必如此逼迫陛下,陛下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过了。”
“是陛下在逼迫我们,”领头的大臣看向福公公,“只要陛下松口,我等立马离去,陛下自可安稳休息。”
福公公内心摇了摇头,只怕到时候,陛下会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在戚长风被大臣拦住的情况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手握托盘,渐渐朝叶子桓所在的牢房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