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里的茶都凉了,门口的小厮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守着,还是等他们结束了再来。
“你回去吧,没那么快。”原本负责盯着南念的夜阑看着那小傻子在门口傻站了一个时辰,终于良心不安地开口了。
“是。”那个小厮端着茶壶又退下了。
看着南念的气色一日比一日的好起来,秦若璟也开始为他俩的未来做打算了。
他原先替南念除掉那个四皇子就只是想补偿南念,那时他还不知道南念爱慕自己,更不知道南念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他以为等南念可以再次回到明国做他的太子时,南念会开心。
但是,他现在只希望南念可以每日都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刻见不到,他都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南念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怕秦若璟睡觉时会压到宝宝,就不许秦若璟再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
于是,秦若璟就失眠了,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偶尔睡个一时半会儿,还会做噩梦。
他老梦见南念的胸口插着一把剑,而那把剑的剑柄和他的那把一模一样。
今晚,他也做了那个梦,那个可怕至极的噩梦。
梦中的南念毫无防备地看着自己一剑贯穿他的胸口,血流如注,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胸口流出的血把那一大片泥土都染成了暗红色。
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不知为何,这几日只要他单独睡觉就会做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
每次做完噩梦,他都会去看看南念,迫切地想确认南念是否安好,迫切地想确认自己所做的噩梦真的只是噩梦而已。
今夜也是如此,秦若璟坐在床沿握着南念的手,借着月光,细细地用眼睛描摹南念的睡颜。
握着他的手,心中空落落的地方忽然之间全被填满了。
一辈子就这样也不错,两个人就一直待在一处。
等念念平安生下宝宝后,带着念念找个地方隐居吧,把念念藏起来,不让他回明国继承皇位了。
原先他还想争一争那个皇位,现在他对那个皇位没有一丝丝的想法了。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把自己锁在皇宫之内,那他跟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又有何分别呢?
况且日日都要早朝他可吃不消,他巴不得每日都抱着念念睡到自然醒。
看着看着,一股困意突然袭来,秦若璟轻手轻脚地偷偷爬上了南念的床,从南念背后搂着南念。
南念身上有一股很淡却很好闻的花果香,秦若璟凑在南念脖颈处嗅闻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