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辞:“……”
默默地把刚摸到手里的零钱又塞了回去……
流浪汉那盏打开的手电筒倒是忘了关,给黑暗的地下阶梯平添了一束光,肖辞走到下面的又一处楼梯平台,铺上单子躺下,心中踏实多了。
有了那束亮光,肖辞奇迹般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流浪汉气呼呼地睁开了双眼。
天色已经大亮,雨后清新的空气随着晨风由地铁口灌入,刮得人身上凉飕飕,声声鸟鸣中,流浪汉看清了眼前少年的脸。
那是一张只看一眼就叫人再也舍不得移开眼睛的面孔,少年脸上挂着丝淡淡的笑,阳光倾泻而入,给少年额前的碎发染上一层浅金。
流浪汉微微侧身,发现身边摆了一大袋面包,一瓶水,和一双厚厚的皮手套,他惊讶地抬头,听到少年对自己说,“上班时间快到了,起来吧,不然他们会踩到你。”
这一天黄昏的时候,肖辞找到了租住的地方,那是几栋老旧的筒子楼,四栋合围,形成一个“口”字型。站在天井中眺望,能透过头顶榕树枝叶间的缝隙,看到晚霞熏红的一块四方天空,家家户户横杆上晾满了衣服,在晚风中轻轻浮荡。
肖辞租下的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单间,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可以用来睡觉、学习。但是没有厕所和浴室,需要与同一楼层的人家共用。
肖辞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房租对他来说是比较公道的,毕竟,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找到哥哥。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三五年,也有可能会像爸爸那样,十年、甚至更久……
肖辞双手抹了把脸,深深吸上一口气。所以,他必须做好在广州长住的打算,能省的钱,就一定得省下来。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打扫屋子,又铺好床,将自己的行李归置好之后,肖辞大汗淋漓。
广州十月的天气依旧潮湿闷热,虽说昨夜刚刚下过大雨,可清凉也只持续了一个白天,就早早消失殆尽。
肖辞端上脸盆,去同一楼层的浴室洗澡,他去的时候旧木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肖辞进去插上门闩,脱净衣服,打开喷头冲了个凉水澡。
别看长得瘦,但他身体素质很好,绝对不是那种排骨精的身材。洗完冷水澡不擦头发直接出去,也丝毫不用担心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