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等着肖辞的反应,希望肖辞能早一点振作起来。
起初他还觉得肖辞可能会逃跑,但是一连几天下来,肖辞甚至都没有表现出那个念头,就像个活死人一样。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也不睡觉。呆呆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从天黑看到天亮。
江朝越来越担心肖辞了。
这天,江朝又上学去了,肖辞静静地躺在大床上,突然听到了一声“啾啾”的声音。
别墅的背面是宽阔的珠江,他透过上锁的窗子往下看,看到楼下的草丛里,潜伏着一个人影。
人影探出头来,是成欢。
成欢在地上铺了一个跳高运动员用的那种大垫子,示意他跳下来。那么沉那么重的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过来的。
肖辞放轻脚步,摸着监控的死角走到三楼的角落,顺着铁扶手一层层地往上爬。
轻轻推开生锈的铁盖,他爬到了别墅的楼顶之上。
楼顶很尖,山脊一般向两边倾斜,肖辞小心翼翼地探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摸到楼顶边沿。
下面的成欢看得心惊胆战。
肖辞深吸一口,眼睛一闭,径直跳了下去。
噔——
肖辞的身子在厚海绵垫上狠狠弹了两下,虽说垫子很软,可那个砸下来的痛觉也是够销魂的。他低哼了声,扶着被砸到通红的背慢慢爬起来,成欢朝他招手:“走。”
就这样,肖辞和成欢逃离了江朝的“魔爪”。
“去哪儿?”成欢好久没见肖辞了,显得很激动,脸蛋上还隐隐泛着红光。
“……”肖辞没有说话,一回头,看见成欢后脑勺包扎着绷带。
伸手摸了摸:“怎么回事?”
成欢脸一红,匆忙躲闪:“没什么事儿,上厕所时摔的,已经快好了。”
“哦…”肖辞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已经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了。
怎么甩开成欢。
公交到站之后,肖辞道:“欢儿,我想去个厕所,你在外面等我。”
成欢点点头,看着肖辞走进去。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都没见肖辞出来。
肖辞早就翻墙跑走了。
不是他故意要甩开成欢,而是,他去的地方,只希望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来到了许聪家租住的楼下。
这些天里,又梦到过许聪几次,尽管早已下定决心,以后要过没有哥哥,也不会再有哥哥的生活了。可是,他觉得,还是应该来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