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许则远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把装睡的季凡一掌拍醒:“你大晚上不睡觉在微博上骂人?”

  季凡硬着头皮说:“那是他们太欠骂了。”

  许则远关了手机,搁在自己这一侧的床头柜上:“粉丝有矛盾很正常,我们俩的粉不也互相看不惯吗?”

  季凡不认同,歪理邪说张口就来:“那能一样吗,我们粉丝之间的是内部矛盾,现在打响的是敌我战争!”

  他大学考马原的时候估计都没今天分得清楚。

  许则远无语地把人摁回枕头上:“老实睡觉。”

  季凡虽然怕死,但他更怕输,于是冒着生命危险道:“我回完最后一条行吗,就这么退出战场他们肯定以为我怂了。”

  不让他骂完,季凡估计得惦记一夜,许则远把手机扔给他,打开了床头灯。

  季凡打字回复的时候,许则远随口问:“你为什么和沈应不对付?”

  季凡手速飞快,看着对面节节败退心情爽歪歪,一时嘴快道:“沈应这个狗东西玩骰子特厉害,上次差点儿把我灌醉,上上次把廉价MB往我身上推……”

  他舌头突然打结了,看向一旁满脸怒火的许则远,把手机一扔企图跳床逃跑。

  许则远拽住他的脚踝一把拖回来,季凡栽回床上,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在深圳花天酒地我本来懒得追究了,挺野啊你。”

  季凡欲哭无泪,抱着脸从指缝中偷偷观察许则远的脸色,许则远伸手把他的手拽开,季凡露出一张死鱼脸:“我……我自己交代。”

  许则远冷眼看着他:“规矩用我重复吗?”

  季凡摇头,脸上大写的一个“怂”字:“坦白从严,抗拒死罪。”他眼神躲闪,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家暴犯法的。”

  许则远没好气地道:“我不打你。”

  季凡大感不妙,他豁出去了,决定抢占先机:“我最多就是喝了个酒,别的什么都没干。”

  他越说嗓门越大,自己先委屈上了:“我花季雨季就跟你私定终身了,爱你爱得他妈死去活来的,连思想上的移情别恋都不敢有,你居然怀疑我!”

  许则远根本不吃他这套:“你心虚什么?”

  季凡已经要哭了,他哪是心虚,他浑身到脚除了肾全他妈虚,怎么就是干不过许则远这个奸诈小人呢?!

  哪哪儿都是死路一条,季凡破罐子破摔,一把死死抱住许则远:“哥哥,我任你处置还不行吗?”

  许则远把他推远一点:“行,自己把裤子脱了。”

  季凡红着脸乖乖照做,一边脱一边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那人刚靠过来我就把他掀开了。”

  许则远问:“哪只手掀的?”

  季凡不太记得了,他看着自己这双现在还完好的手,不知该如何抉择。

  下一秒,许则远拽着他的手,在床头柜上找了条领带绑在了床栏上。

  季凡下半身已经脱光了,以一个非常被动的姿势躺着,他腿一顿乱踹,紧闭着眼睛开始假哭:“我才二十多,世界还没看够呢,不想死在床上。”

  许则远把他乱动的腿折叠着压住,然后拍了他屁股一掌,季凡动弹不得,只能瞎叫,鬼哭狼嚎似的,许则远什么都没干他就演上了。

  等许则远真干了点什么,他又不喊了,改成哼哼唧唧,眼角积满生理性泪水,本色出演“我见犹怜”。

  窗外起风了,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屋内却热得像仲夏夜。

  许则远松开了他被绑的手,把领带绑在了下面另一处,季凡顿时吱哇乱叫,受了惊的鸟也没他咋呼,屁股挨了好几巴掌才安生。

  那么脆弱的地方被绑住,季凡和风里摇曳的枝丫一般,这回都不用装,已经没什么力气哭号了。

  屋内暖黄灯光映在窗玻璃上,和树叶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交织的身影总是相似的,他们不分你我。

  许则远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季凡像一条粘板上的鱼,被他翻来覆去,最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季凡哑着嗓子哀求:“哥哥,松开行不行?”

  许则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放缓了一会儿速度,等季凡稍微缓过来了,又开始超速驾驶。

  树杈立着的几只鸟儿被风吹得像随时要掉下去,于是追逐着飞向空中,又在有光亮的窗户前停留。

  季凡是真的感觉要炸了,自己想动手解开,奈何又没这个胆子,只能一直哀求。他靠在许则远身上,手紧紧抱住许则远的腰,泪淌了许则远一肩膀。

  鸟儿忽闪的翅膀触到了脆弱的树叶,一片树叶随风飘荡,落在地上的小水洼中,在水洼里打了个滚,沾湿了一旁的小野花。

  许则远终于好心放过他,季凡呜呜哭出了声,眼尾一片猩红,睫毛扑闪,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

  本以为终于结束了,却没想到许则远要拉着他再来一回。

  鸟儿飞走了,季凡瞥向窗户的时候,视线只捕捉到一片掉落的羽毛。

  风不止什么时候才能停,季凡好似飘在半空中,身下是软绵绵的云。云朵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像在挠痒痒。

  床单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季凡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想上厕所。”

  许则远仿佛没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却还是没得到回应。

  一滴水珠落在窗玻璃上,天公不作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越来越多的雨点在玻璃处落脚,它们串连成线,啪嗒啪嗒地砸向地面。

  窗内起了一层白雾,季凡的哭声和雨声交相应和:“你不能这么弄我……”

  季凡被抱着去厕所的时候,整个人红成了熟透了的虾,他自认为已经够不要脸了,还是没承受住今天的打击。

  温热的水从花洒里落下来,季凡趴在许则远肩头,自暴自弃地睡着了。

  床单已经湿了,几乎报废,许则远只能先换上新的,再把季凡抱上去。

  季凡眼皮睁开又闭上,终于有了抱怨的力气:“先打我再上我,侮辱我,虐待我,你简直没人性。”

  许则远轻笑了一声,吻了吻他的额头:“不是说任我处置吗?”

  季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困得没法争辩,好几个词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变成了一声呜咽。

  他现在只想把沈应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许则远捏着他的手指警告:“以后记住了,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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