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乱动,不然医生扎不进去针。
颜睿在心里提醒着自己,看着体内的血 液顺利抽出来,他松了 口气。
抽到400毫升的时候颜睿已经感觉到头 晕了,他脸色本就苍白如今被灯光一照,脸 就跟身后的白墙一样。
颜睿疼得时候还知道咬牙忍受,可今 天,他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目光逐渐变 得没有神釆,他知道自己一次要输多少血。
看着血袋上淹没到500毫升的血液,还 有一半了,再坚持一下就熬过去了。
"还好吗? ”
颜睿很想对医生说他没事,可身体太冷 太疼,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对上医生担 忧的眼神他还是僵硬地摇摇头,证明他没有 事。
颜睿闭着眼睛忍受,体内的血液随着消 失身体变得更冷了,指尖麻木显然是冻得已 经失去了知觉。
他身形清瘦,被强行抽走1000毫升血液 的他,整个人瘫软在躺椅上宛如一个破烂娃 娃,没有生命。
医生着急把血袋拿出去,到了门口递给 另一个医生,自己则是返身回到颜睿身边。
“颜先生。”男人还有心跳有呼吸,看起 来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
颜睿能听到声音,但身体已经做不出反 应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颜睿睁开眼睛时周 然已经换完了血。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人,鼻息间全 是消毒水的味道。
颜睿摇晃着站起身,来到隔壁病房,本 想伸手直接推开,可想到段琛前几天骂过他 的话。
—没有教养的畜生。
颜睿硬止住动作,轻轻敲了两下门,沙 哑的声音透着无力虚弱,往里喊了一 声:"阿琛,我能进来吗?”
里头没有回应他就一直站着,走廊外比 里面要冷上许多,有通风口,时不时的一阵 寒风,吹得他眼睛通红。
战栗地立在外面,得到里面的允许了才 拧着门把进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暖橘色的光照 在男人脸上,冷硬的五官柔和了几分,薄薄 的嘴唇微微往上翘,阴霾的目光也只有在面 对周然时才会温柔。
那颗像石头的心也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那是专门为周然留下的,会对那人笑,会露 出心疼怜惜,还会满心欢喜。
颜睿虽然笨但却能感觉得到,一双眼睛 不由自主流露出羡慕来,他过去,没敢靠太 近,只得在离段琛一米外的距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