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一闭眼，泪珠就忍不住的滚落下来，沾在长长的睫毛上，在灯光下显得晶莹璀璨。
“我胃疼，明意……”路雪语说话中都忍不住带了哭腔：“好疼……”
骤然而来哀求，莫名的让霍明意心尖颤了一下。
路雪语有胃疼这个病他是知道的。
不能吃太多油荤，不能进太多酒，但是工作原因两人经常会出去应酬，霍明意有心折磨她，从来不替她抗酒，于是她每次都会死那么几天。
这样的记忆在霍明意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连他自己都讶异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沉冷的眸子盯了她片刻，霍南意直起身来，略带着讽刺的道：“别装了，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顿了顿，又道：“把衣服整理好，外面客人很多，不要丢我的脸。”
他冷冷的嘱咐完，直接拉门出去，然后狠狠的砸上。
关门的巨大声响让路雪语忍不住颤了颤。
路雪语，你图什么，你究竟图什么？明知他是恶魔，却偏偏要粉身碎骨的待在他身边。
她抽泣着，从洗手池上慢慢的爬了下来，想要走出去，腿却在剧烈的疼痛下开始发软。
不能哭，会被人发现的，她和霍明意对外还是模范夫妻，还是不论什么场合都无比恩爱的夫妻。
她现在除了霍明意，可是一无所有啊！
路雪语强迫自己不要抖得那么厉害，但是眼前被泪水沾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痛，为什么两年的夫妻了，他连扶都不肯扶他一下？
明明是她先遇到霍明意的，明明是她先的……
路雪语颤抖着，努力让自己的衣服平整一些，把卫生间的门拉开，慢慢朝着大厅走去。
走廊边上靠着个身姿绰约的人影，是在等着谁似的，听到有响动之后就回过头来看，发现是路雪语之后，眼眸中带着些笑意，朝着她走来。
“姐姐……”
路雪语下意识在那个笑容中察觉到了危险，想避，却避不及，踉跄的退了几步，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昏倒了下去。
噩梦缠身。
她又梦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同样是路梦瑶的生日宴。
为了避开吵闹的众人，她悄悄走上阳台，却正好撞见月光下那道清冷的人影。
他察觉到有人进来，便微微侧身来看她，一双眼眸似是倒映着清辉，在夜色中看来格外的明亮，连锋利的的眉宇都被这双眼映得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