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顾天尧确实是在说谎。他今年十二岁余几月。
炼器炉鼎完美使用期，是在十五十六岁。所以在那之前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用最珍贵的药材和奢侈阿堵物堆砌起来的炉鼎才是最好的。一般会挑十岁的年纪培育最合适。顾天尧说自己十四，显然已经过了最佳培育年龄——只是君陌没往那处想，只以为这孩子看着确实早熟很多，可能是因为生活困苦才长身体长的慢。
他招呼慕长安过来，询问道“在哪儿发现他的？”慕长安没有感情，平静叙述道“师尊，是在山脚下的蛇窝。”
蛇窝。
慕长安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当时他捡到这孩子时，那些蛇已经将顾天尧缠的面色发紫，身上大大小小都是窟窿牙印。但神奇的是这少年生命力实在顽强很。慕长安救下他正是看中此点——顽强的生命力，用来做君陌的炉鼎再合适不过。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在蛇窝里，慕长安并不关心。
君陌倒是很好奇，不过他一好奇便想起来《冷酷仙帝御天下》里偶尔提过一嘴，顾天尧童年十分不好过。遭受欺凌他可以报复回去，但居无定所，饥寒交迫无法避免。
顾天尧吃过不少生食。
君陌俯视脚边跪着的少年，冷笑‘啧’了一声“还真是个狼崽子。”君陌感慨并无贬义，这个世界不需要弱者——兵刃相叠，碰撞出的不是火星就是鲜血。
是非公道，也只是强者赋予弱者的权利。在那之外，只有狼和羊的分别。
君陌为了不负先尊期待，苦修大道百年，如今能有大乘期修为，一切也不是白得。他吃过的苦，渡过的劫。在幻真梦里悟道三千世界，杀伐，欺辱，等等……所遭受的仔细算算也未必比顾天尧只会多，不会少。
虽然理解，但君陌心底其实并无泛滥的同情。
杀了顾天尧。
就干净了。
这是最简单的方式，在这个杀伐世界里，最可怕的不过两样一是天道命理，二是未知变数。对于君陌来说，这两样眼前的顾天尧全占。
君陌松开了对方，顾天尧的脸颊已经留下了两处轻微红色凹印。
君陌招呼慕长安过来，叮嘱道“子守，除了这个孩子外。其它的给些钱两，送回凡界吧。”
“……”慕长安搞不懂君陌的想法，他满腔认为对于君陌来说，炼器一个‘炉鼎’肯定是不够君陌使用的。
“师尊。”慕长安的表情严肃。
大乘期的修为只压榨一个炉鼎？
再强的生命力也会被玩儿坏的！
8_来做本尊徒弟
慕长安与君陌两人对视了几秒钟，讷讷道“师尊……不用他们了？”
君陌‘嗯’了声。
大概是因为自从君陌被雷劈过一次后，变得比以前亲和不少，才叫慕长安突然放下紧张感空白思绪着反问了一句。
马上慕长安就觉得自己多嘴，他匆匆转身领着那些跪在殿前的孩子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