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问你。”君陌道“在生死存亡和做本尊的炉鼎之间，你选择哪样？”
顾天尧抿了抿唇，他重新将头埋在地面，做了大礼跪伏在君陌的脚边。半晌后才艰难说“我不想做炉鼎。”
君陌温声“青阳峰的生活，未必会比你在人界的时候差……和你一起的那些孩子很多都想留下来。”
“除了做炉鼎，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原来顾天尧对做炉鼎的事情这么抗拒？君陌心说‘所以我不动他，一切是不是就会变的不一样？’之前他是修炼的疯魔丢失了人性，这会早就被天雷劈醒了——就算不知道天机，他也不会用‘养炉鼎’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真的什么都行？”
顾天尧急忙坚定道“什么都行！”
君陌笑了，挑了挑眉眼中有狡黠“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尊说。”男人修长的五指覆盖在少年的头顶，然后那孩子诚惶诚恐的抬头。
约莫是觉得自己马上溅血当场！顾天尧有些战栗道“仙尊，您您您是……”
“嗯。”
君陌兴趣盎然“本尊虽然不缺炉鼎，但选你做剑灵也不错。要不要试试？”剑灵的炼制方法有两种——要么焚炉放血，要么剃肉固魂，磨骨做剑。哪一种都比炉鼎要惨上千百倍？果不其然顾天尧听后吓坏了。他拉住君陌的袖口“仙尊，别杀我！”
君陌漠然看他“……”
“我，我会成为对您有用的人！”那股威压和冰冷让顾天尧的牙齿打颤，少年求生的本能让他的音调都高了些“肯定会比做剑灵，做炉鼎，更让您满意！”
君陌“哦？”
成为对他有用的人？这倒是个好主意。
君陌捻着拇指上的黑扳指，转了几圈儿陷入沉思。他不说话了，沉寂的氛围里顾天尧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像一把锯齿在割裂他的心脏，一寸寸的，没有尽头。他也不知道他还要煎熬多久。那头顶上的男人猝然笑了笑
“本尊吓你的。杀你做甚么？”
阴晴不定，顾天尧看不懂君陌的想法。
孩子到底是孩子，绷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被君陌刺激的红了眼眶。君陌原本就对顾天尧的印象不好，恶趣味的吓唬一个孩子丝毫没有负罪感。这会儿见对方软弱的一面，竟然还觉得看这男主都顺眼了不少。
他是欣赏狼的，但在他面前，还是乖顺的白兔比较听话些。
“那来做本尊的徒弟吧，如何？”
顾天尧震惊！对方在说什么？收他当什么……这一会儿地下一会儿天上，好不刺激！君陌那笑容没让顾天尧感觉到温度，只觉得浑身都血好像都被抽干了似的凉“仙尊，我只是……何德何能……”
而对视间，君陌只挑眉催促
“回答？”
顾天尧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不配’的样子，你你我我的话都说不利索——他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传闻中青阳峰的大乘尊者竟然会愿意收他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