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单纯,才好为我们所用啊。”
容熙嘴角微微勾起,脸色的笑容无害又纯真,眼底深处却藏着若有若无的狠辣阴柔。
“公子是说?”容觉歪头看他。
“卫澜霆如今是半分心思都不肯分给我了,这小郡王乖巧又听话,或许值得我费些功夫。”
突然小厨房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容熙与容觉对视了一眼,撑着身子下了床。
“扶我去瞧瞧,别让他把厨房烧了。”
两人走到厨房一看,宴清一会儿双手捏着耳朵一会儿呼呼吹着手指,似乎是被烫到了,狼狈又滑稽。
“发生什么事了?”容熙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宴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被烫到的手藏了起来,弱弱地回答。
“方才我不小心,烫到了。”
容熙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不要紧吧?”
“无碍无碍,你先回去歇息吧,药很快就煎好了。”
宴清堂堂七尺男人,哪里肯露出自己娇滴滴的一面,连忙想把容熙二人推出去。
“给我瞧瞧。”容熙径直走到他面前,短短寥寥几步,身姿也是出奇的优雅好看。
容熙伸手去拉住宴清藏起来不给他看的手,只见手上红了一大块,还起了几个水泡。
容熙敛眉,语气生硬道:“容觉,你留在这儿煎药,你随我来。”
“不、不不必。”宴清急得有些结巴。
容熙却拉着他的手腕不放,颇为任性地说着:“你若不跟我去涂些烫伤药膏,那这药煎好我也不喝了。”
他这样一说,宴清也不再扭捏,老老实实跟着他去了。
“这是颐国御用的雪花膏,治烫伤再好不过。”
容熙取出一个小巧的玲珑白玉瓶,用木勺刮取着涂在宴清手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立刻缓解了灼热的痛感。
“郡王是个矜贵之人,这些粗活琐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容熙一面替他涂药,一面温温和和地说着。
宴清抬眸望着他,正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绒毛,垂眸时长长的睫毛也在眼窝下方投下一小圈阴影,认真而专注。
容熙的动作很是轻柔,好像在对待什么心爱的珍宝一般。
宴清晃了晃神,记忆中上一次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名黑衣人悄然而至,翻窗来到了江无虞的寝室。
黑衣人摸索着进到寝室深处,掀开床上的纱幔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正想转身,突然脖颈间搁了一把匕首。
冰冷的刀刃就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恨不得惊得人心脏骤停。
“别动,谁派你来的?”江无虞手执匕首,音色森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黑衣人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