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夸张啦,”陈羽语无所谓地笑,还把那只能动的胳膊放司徒霜眼前挥了挥,“你看,这不好好的吗?”
病服有点大,陈羽语又很瘦,他举起胳膊的时候,病服的袖子顺着抬直的手臂滑了下去,那道被锉刀划出来的伤口就暴露在了司徒霜眼前。
“这是怎么弄的?”在明枪暗箭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司徒霜,一眼就看出这绝不是车祸造成的伤口。
陈羽语悻悻然收回手臂,有一丝恐惧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可能是被玻璃划的吧,哈哈,哈哈。”
这干笑,听着就有鬼。
护工姐姐适时补充道:“他手臂上的伤口是被利器从上往下划拉的,看着更像是人为……”
“咳咳咳,姐姐,我饿了。”陈羽语干咳两声,委屈巴拉地望向护工姐姐。
真假白月光11
欲盖明彰往往最能叫人怀疑,司徒霜暗暗记下陈羽语的反常,并没有继续追问。
护工姐姐已经着手给陈羽语喂食,司徒霜抬腕子看看手表,又重新把手插进裤兜,姿势很是潇洒:“我下午的航班飞国外,估计要有一个月才能回来,医院这边我全部给你安排好了,你安心养伤就行。”
“去……国外?这……这么突然?咳咳咳咳……”陈羽语吞咽太急,一口热粥呛到了喉咙,引发了一串剧烈的咳嗽。
他胸口两根肋骨还断着呢,这一咳,简直要把他的身子骨架给拆散了。
司徒霜瞧他一张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清亮的眼睛里面也蓄满了泪花,不由自主就走上前去,轻握住陈羽语随着身体颤动而抬起的手:“你几岁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陈羽语被司徒霜猝不及防的动作恍住了,他张着嘴巴,像只呆头鹅。
司徒霜竟觉得这个样子有点可爱:“舒服些了吗?”
“嗯。”陈羽语挺用力地点头,并主动把略小一号的手掌从司徒霜的大手里拔了出来,“……您要出国?这么突然?”
“头个月就定下来的,有个大项目得过去掌舵。”司徒霜捏捏空了的掌心,“一个月的时间,等我回来你估计好的七七八八了。”
说完之后,司徒霜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凭什么要跟陈羽语讲这些?陈羽语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解释?
——不过是酒醉过后的放肆,是他对不起张然的证据。
司徒霜总算记起了自己这趟过来的目的,他后退两步,与陈羽语拉开了距离:“Jack会在一两个工作日内与你取得联系,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