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秦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王美娟急忙要跟上,忽而一道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我知道。”
没有复杂的言语,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我知道。
很轻,隐隐带着一丝倔强。
从小到大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林缪知道,自己的忍让只会招来父亲的毒打,长姐的欺负,母亲的冷漠,他抗争过,可……都失败了。
每一次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加浓烈的痛楚,和绝对的力量比起来,他太瘦小,父亲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按住他,只需要一条绳子,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搜集受伤的证据,去所有能去的地方寻求帮助,无用。
理由只有一个:家庭纠纷,管不了。
他想过离家出走,年仅八岁的他满身是伤的跪在福利院门口,求着好心人收留,无用。
理由还是只有一个:你有父母,不符合入院条件。
渐渐地,他绝望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亲打他的时候,长姐欺负他的时候,告诉自己:林缪,没关系的,不是很痛,你会长大,平安长大,你还没遇到那个疼你爱你的人,还没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啊。
脑子有病的是谁
“谢谢你,秦先生。”伴随着这声道谢的还有林缪的笑容,十分的真诚。
秦瑟说的话很难听,但是林缪却从中听出了关心。
长这么大,他鲜少从陌生人那得到关心,所以对每一份关心都格外的珍惜。
刹那,秦瑟有瞬间的呆愣。
他骂了林缪,林缪居然还对他道谢,这人是被他骂到脑子坏了么。
脚步有片刻的迟疑,随后,秦瑟还是没有回头,就这么走了。
十五分钟后,近三米长的豪华保姆车内,秦瑟阴沉着脸坐在那,不发一句。
似乎是在生气,又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林缪跟他说谢谢的时候,没有及时转过身去,问上一句,“你又抽的什么疯!”
他想问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向他道谢,就这么没问清楚出来了,弄得他一直在想这件事。
要不是不想太小题大做,他恨不得就这么让车子折返回去。
秦瑟心中压着事儿,使得整个人越发的阴郁。
一旁的王美娟看着秦瑟不太对劲的神色,以为秦瑟在想该怎么收拾秦守,立即说道,“你要收拾秦守很简单,我记得上个星期秦守在二周刊有篇报道,说你长期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喜欢男人,还列出了和你关系亲密的几个对象,引人遐想,要不要我让律师告他虚假爆料,再利用粉丝舆论找找秦守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