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虽然单薄,但好歹是个男人,刚才动了气,下手没轻没重的,把彩月直接捏哭了。他一松手,彩月就沿着墙壁滑了下去,用袖子抹眼泪。
“王妃你这么做,就不怕王爷生气吗?”彩月哭道。
江言清看到女孩哭有点头疼,一转头,发现东苑里很多下人都探头朝这边指指点点,更头疼了。
“你们几个,菜名都背完了!”江言清朝其中几个人瞪眼,那几个人灰溜溜的转身走了。
“你们都很闲是不是?没事干的人,都给我去背菜名!”江言清怒吼。
看着众人散了,江言清才呼出一口气,扭头问初雪:“去西苑是我主动要去的,又不是王爷赶我去的,他们为什么都一副我连东苑进都不能进的样子?”
初雪担忧道:“王妃,昨晚你去了西苑之后,王爷又把我和燕大哥都赶到了西苑,这就是让你在西苑了,你现在管东苑的事情,的确不合适。”
江言清对这样的规矩简直难以置信,“那我现在就只能在西苑呆着了?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西苑?”
初雪点头。
“那王爷呢?”江言清问。
“王爷自然要在东苑的。”初雪安慰他道:“不过王爷肯定会来西苑看您的!”
江言清深吸一口气,“那如果他不来,我就只能干等着?”
“您可以请王爷过来啊。”初雪急忙出谋划策,“晚膳您可以准备王爷爱吃的菜,如果王爷高兴,您还可以让王爷留宿在西苑。”
这番话越听越像是妃子邀宠,江言清直接听笑了。
别说王爷没有其他的妻妾,就算有,他一个男人,还要耍那些女人用的心机不成?
江言清甩袖朝西苑大步走去,听到西苑里传出来的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脚步又慢了下来。
如果他不用这些心机,楚承戟那别扭的性子,又不肯主动来西苑,那他们俩现在不就等同于分居?本来就没感情,再分居,那离婚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楚承戟那么撩的低音炮,以后岂不就听不到了。
而且他刚才去西苑,本来就是想吩咐厨房晚上做点酸甜口味的菜,来逗一下他家闷骚王爷的。
东苑不能进,那就在西苑做,晚上去请楚承戟过来吃。江言清摸着手里的羊脂玉杯,心想,楚承戟要是不来,他晚上就假装打铁炉失火,把西苑给点了,然后搬回东苑去住。
结果楚承戟并没有给他一起吃饭的机会,他是在皇宫里陪皇帝用完膳才出宫的。并且楚承戟也没有给他点了西苑的理由,他听到王妃请他去西苑,二话不说换了朝服就过去了。
江言清惋惜的看着一桌子的醋溜白菜、醋鱼、糖醋莲藕……
“你不是爱吃辣吗?”楚承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初雪,“怎么没做辣菜?”
初雪作了个揖道:“回王爷,王妃知道您偏爱酸口味的,特意做了这几道菜,王妃说再多吃不完,就没做辣的。”
楚承戟用眼角看了江言清一眼。他眉峰凌厉,眼角线条仿佛是刀刻出来的,目光就这样斜看过来,犹如带着寒光的剑刃,令人不由颤栗。
“言清从何处听说我偏爱吃酸?”
江言清心里也有点怕了,但楚承戟用这样撩人的低沉声线喊他的名字,又给他壮了胆。
他揉了揉耳朵,在心里拿捏着玩笑的程度,“王爷不爱吃酸的?今天我在马车上似乎闻见了醋味,还以为王爷吃了酸的东西。也可能是我闻错了,没事,反正王爷吃过了,这一桌子菜,就让我和邱将军吃吧。”
正巧这时,邱将军带着一身火星子味进来,大嗓门道:“怎么好大的醋味?”
楚承戟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跟在他身边好几年的心腹下属大剌剌的在王妃身边坐下,心想该找个时候教教他王府的尊卑了。
江言清给邱将军夹菜,偷觑着楚承戟的脸色,笑道:“都怪我,以为王爷喜欢吃酸的,做了这么一桌子酸甜口味的菜,结果王爷不爱吃。邱将军,你就多吃点吧,别浪费了。”
江言清的手臂还酸着,忍着难受抬手臂去制服彩月那个小丫头还勉强可以,面对夹菜这种细致活就不行了,一筷子菜吧唧掉到了桌子上。
“啊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夹。”
“谁说本王不爱吃。”楚承戟拉开江言清另一侧的椅子坐了下来,声音直接抵在江言清的耳旁。
江言清手一抖,一筷子菜又啪叽掉在了桌子上。
楚承戟靠过来,“你手臂酸痛,不必费力,邱将军自便就好。”
邱副将丝毫没有察觉气氛的变化,拿着筷子点头,“我以前和王爷在战场上都是一起啃烧饼的,王妃不用客气,我自便就行。”
江言清根本不在乎他自便不自便,只想抬手揉耳朵,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耳朵烧起来了。
没想到这时候楚承戟又凑近了一些,连呼吸都喷在他耳朵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说:“言清,你耳朵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