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臂一伸,把要跑的江言清捞了回来,按在怀里亲了上去。
一直等到卫晋回来的时候,江言清的唇还是红红的。
卫晋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把江言清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刚刚收拾好的营帐内,然后和楚承戟一起出去巡查布防了。
营帐不大,但好歹不是席地的草垫了,有了一张简约的铺着干净羊皮的床榻。帐子内甚至还有一张矮桌,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
那个卫晋,倒是个细心人。江言清是不爱好这一套的,但是原本的侯府三公子的确是个文人。
除了书桌、铠甲的架子等几样简单的摆设,帐内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冒着热气,是给他准备的洗澡水。
一路颠簸,风餐露宿,江言清的确有点浑身不舒服了。他脱了铠甲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想了想,将手甲中的匕首抽了出来,放在浴桶旁边,这才脱了个精光跨进浴桶内。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又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热汤面,江言清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起来。
他问了好几次王爷回来了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最后江言清忍不住,躺在榻上抱着被子睡了。
雁北地处西部,风沙大,昼夜温差也大,此时太阳早已经落山,刚入夜,凉意就很重了。
江言清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扯他的被子。他一个激灵,摸到枕头下面的匕首坐起来,警惕的双眼对上楚承戟的面容。
匕首的尖就差分毫距离就碰到了楚承戟的脸。楚承戟面不改色,抽掉了江言清手中的匕首,给他放回到了枕头下面。
“你回来了,我不知道是你,差点伤了你。”江言清愧疚的看了看楚承戟的脸,确认没有割伤。
“警醒一些是对的。”楚承戟将他按回到榻上,给他掖好被子,然后直起身子脱身上的铠甲。
“这里不安全吗?”江言清一双眼睛在楚承戟身上打量,要是能用目光扒衣服,恐怕楚承戟已经一丝不挂了。
“安全。”楚承戟道:“但是小心些不是坏事,总有很多意外发生。”
楚承戟将铠甲挂好,然后坐在榻上弯腰拖鞋。
江言清看他内甲还没脱,问道:“西凌晚上会打过来吗?”
“应该不会。就算打,也不可能过得了北关。”
楚承戟把双腿移到榻上,江言清就立刻扯着被子给他盖上了。
燕川的地图江言清也看过了,知道南关、北关并不是燕川的南边和北边的两道关口的简称,而是西凌和燕川相同的唯一通道上的两个关口。靠近西凌的那个称为北关,更靠近燕川城的称为南关。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图省事起了这么两个名字。
南关和北关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和大营呈三角排布,互相支援都非常方便。北关现在有邱石把守,就算西凌攻过来,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攻破北关,何况还有南关相辅。
因此燕川大营还是安全的。
“那你怎么不脱软甲,不会不舒服吗?”江言清用手指头捅了捅楚承戟的胸口,内甲虽然并非是铁质,还是薄薄的一层,但是仍旧十分坚硬,硌人得很,睡觉肯定不会舒服的。
楚承戟抓住他乱动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不会,习惯了,以便应对意外。”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也弄一套这个,我睡觉的时候也安全一点。”见楚承戟躺下,江言清自发的凑过去,将头靠在楚承戟的肩头。
他头发上清新的皂角味充斥着楚承戟的鼻间。楚承戟侧过头,在他鬓角吻了下,低声道:“你不用。”
江言清耳朵发热,在楚承戟肩头蹭了蹭,“我为什么不用?万一有人冲进大营,或者放暗箭,我还能抵挡一下。”
“因为,”楚承戟翻过身,将江言清搂进怀里,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垂,“你有我。”
江言清的耳朵更烧了。谁说他家王爷别扭闷骚,这情话虽然简单了点,但是楚承戟却是用独特的低音说得得心应手。关键是,江言清偏偏抵挡不住啊!
楚承戟又亲了亲他耳后,“腿还疼吗?”
“不疼了。”江言清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嗯,那你明天和徐庆一起去田里,看百姓收新麦。”
“嗯,好。”
江言清以为楚承戟只是怕他无聊给他找了个散心的去处,并不知道,楚承戟是给他了多么重要的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