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倩见男生全都准确无误的写下,有些不甘心,“第三十个,挑剔的。”
坐在下面的学生彻底懵了,这个词根本没印象,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一二单元的词。
莫宇楼则勾起嘴角:大部分学生背单词时只会记住它最常用的解释、书后单词表给出的前几个翻译,比如consume,他们可以很快说出“消耗”,却不一定知道“特别的”“挑剔的”。
果然,莫宇楼写下“consume”后,一大半的人认为他写错了。
刘倩也似乎是认命了,见男生写出便让他回位:“以后早读课不要打瞌睡。”
“同桌交换批改,对着黑板改。”
“什么?他全对?”“真的是consume?”“卧槽,这什么运气?”
莫宇楼后桌的孙扬忍不住搭话:“莫宇楼你怎么做到的?班级倒二倒三都开始发慌了!”
男生耸耸肩,端坐在位上:“那他们是该慌了。”
……………………
高二两栋教学楼,一层三个班,最顶层是空教室,留着做考场用,从第五层起就是一至三班,所以七班安排在三楼,与一班一条楼梯道。
最后一节课前,叔漠尘把饭卡交给孙博:“放学帮我去食堂二楼打烤肉饭,两份。”
孙博满口答应:“没问题!”
论跑步,没人比得过高一破校记录的孙博,所以抢食堂这种事基本是无出其右。
放学零响后,莫宇楼把笔盖合上收拾好桌面,只等老师一声“放学”。
其他班的学生已经吵吵嚷嚷地下楼,莫宇楼与后门只差一个位置,楼梯口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尘哥,去打球啊,站在这儿等人吗?”
“等我室友。”
校内广播就在这时突然发出声音:“注意注意!学生放学后不许前往操场打球!抓到记一次处分!再说一遍,学生……”
“靠!凭什么!怎么就突然不让打了!”
莫宇楼低声笑笑:估计校医院的袁老头跟学校汇报情况了,毕竟谁也不想半夜被喊起来工作。
课上因为唠自己以前教的班浪费了点时间,英语·刘打算拖会儿堂把课文讲完,便喊后排学生把门关上。
全班不知道还剩几个人的心留在教室,大家听到这句话自然有些郁闷,但孙扬还是狗腿地去关门。
接着与门外的叔漠尘对视。
孙扬:“叔叔叔叔……”
叔漠尘旁边的男生笑得拿不稳篮球:“他不是你叔叔,你得叫他哥!”
孙扬:“哥哥哥哥……”
“哈哈哈哈,怎么跟母鸡下蛋似的!”
叔漠尘皱起眉:“你们班不下课吗?”
“老,老,老师,她她她……”
刘老师见后门迟迟不关上有些恼怒:“孙扬!让你去关门,不是让你去聊天的!”
而后门也传来一个男生清冽的声音:“老师,您已经拖堂五分钟了,请您也替学生考虑一下!”
教室里其他学生也借机开始抱怨:“五分钟了,现在去食堂估计只剩汤了。”
“是啊,好烦!”
这帮混账!刘倩将教案往桌上一摔:“我讲课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们普通班的觉悟果然没有重点班高!”
前一句没毛病,但后一句说出来就是赤裸裸的歧视了。
班里几个男生涨红了脸,又忌惮校规不敢跟刘老师正面冲撞。
“反正还剩十几天就是分班考,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考出什么名堂!”
说罢,刘倩课也不打算讲了,抱起教案蹬着高跟鞋气冲冲走出教室。
莫宇楼与叔漠尘并肩下楼:“你跟老师呛真的太敢了!”
“我说的有问题吗?”
“没毛病,尘哥 is TRUE!”
孙博早早地买好饭坐在位上,就等叔漠尘过来然后开吃。
然而等的人还带了一个人来。
“你也去打饭吧。”
“啊?”孙博以为自己听错了,“饭,饭不是已经……”
叔漠尘让莫宇楼坐在自己身边,拉过一盘饭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我去打饭。”孙博悲愤地冲向人少的面食部:这对狗男男!我还以为老大体谅我让我也打一份!
三人在一张桌上同食,各怀心思。
莫宇楼吃东西习惯细嚼慢咽,饭吃到一半发现叔漠尘已经扒完了。
想到昨晚惊心动魄的校医院之旅,莫宇楼认真地问了句:“你还饿吗?”
叔漠尘想说已经饱了,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孙博站起来:“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饭了。”
“不用,”莫宇楼制止了他,“我正好吃不下,分你一点吧。”说着把碗里的饭拨出一半给叔漠尘,顺便夹过去一些肉。
围观全程的孙博已经吓到瑟瑟发抖:我天,老大有洁癖啊!完了完了,今儿要在食堂见血了!
然而叔漠尘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见孙博还死死盯着自己的碗便不着痕迹地往里收了收:看什么,我室友给我的,你要吃自己打去。
要变天了。
孙·释迦牟尼·博觉得自己已经看破红尘:芸芸众生不过尔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