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闲话家常,乔夫人也不免想起昨日乔荆淮提回来的食盒,又觉姚谨脑袋实在灵光,什么稀奇玩意儿都能给他捣鼓出来。
“话说回来,家里如今只剩瑜儿的婚事未定了,过了年,你也满十六了,是该相看人家了,瑜儿可有中意的人?”
乔宜瑜被乔夫人的话逗的满脸通红,她目光闪躲地道:“全凭母亲做主。”
乔宜瑜惯是个面皮薄的,王姨娘颇感无奈地道:“哎呦喂,瞧瞧瑜儿这脾性,这面皮薄的,往后如何主事?”
乔家如今愈发富贵,乔宜瑜虽是庶出,但嫡母嫡兄宠爱,自然不会低嫁。
王姨娘从未担忧乔宜瑜婚事的门楣人品,只是富贵人家难免三妻四妾,她这女儿性子软、面皮薄,若碰上那些厉害的小妾,可如何压得住?每每想及此,王姨娘便忧心不已。
“你也先别犯愁,瑜儿心善自有她的福泽,这不方才就有媒婆上门了。”
王姨娘一听不禁微微挺身,连微微低头的乔宜瑜都惊奇地抬起了头。
“这人瑜儿也该见过,就是镇上城东齐家的齐大公子齐鸣,如今已经二十有五却无一妻半妾。昨儿在谨哥儿家对瑜儿一见倾心,即刻请了媒婆上门。”
眼看着乔宜瑜面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姚谨嘴角也不觉微扬。
不论人品能力,这齐鸣可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对这些怀春少女颇有杀伤力。
“二十五都还未成婚?是何缘由?”
“听说他双亲恩爱异常,母亲故去十几载,他父亲却连个续弦也无,想来他深受影响,也想只娶唯一心爱的姑娘。就凭此,可见是个有担当的深情之人。”
王姨娘一听心下大喜,如此一来她担忧之事便可放下一半。
“如此说来确实是个不错的。”
乔夫人便将姚谨所言又重复了一遍,末了又道:“说来前些日子他仗义相救,谨哥儿和淮儿都认得他,听谨哥儿所言是个不错的。等晚间淮儿回来再问问他,再差个人去打听打听,想来就不会有错了。”
“自然自然,大少爷看人自不会有错。”
若齐鸣真如媒婆和姚谨所言,那当真是个良婿,王姨娘心中自是欢喜。等她回过神来,才想起询问乔宜瑜的想法,这一瞧,乔宜瑜满脸通红,微垂眼眸,紧拧帕子,王姨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咱们打听清楚了,待老爷回来允了,再让齐家择日上门,瑜儿的婚事就可定下了。”
乔夫人也了解乔宜瑜的性子,这齐鸣确实是个良配。
在王姨娘院中又说了许久的话,眼瞧到了正午,便在王姨娘院中用了午饭。
谁曾想,回到家中,就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姚谨记忆极好,一眼便认出是齐家的马车。
果不其然,就见齐鸣正和马万晖在凉棚下说话,宣娘正好端了一盘西瓜出来。见姚谨回来唤了一声谨儿,齐鸣忙不迭回过身,两人视线就此相遇。
见姚谨回来,知道齐鸣前来定是有事,马万晖也起身回屋,只让姚谨好好招待他。
“听说你方才去乔家了?”
齐鸣倒是没有半分扭捏,只是眼中不免还是有些急切,可见是真的喜欢乔宜瑜的。
“是呀,齐大哥动作倒快。”
齐鸣苦笑,昨晚回到家中他便如魔怔了般,和父亲说遇见了心仪的女子,一早便请了媒婆上门。
他坐立不安,得了媒婆的回话也不能安心,这才赶着马车来寻姚谨,好讨个心安。
“哎,情这一字确实厉害,从昨儿到今日觉得自己仿佛十来岁的愣头青。”
姚谨浅笑,见齐鸣如此不忍再逗他道:“齐大哥**即可。”
齐鸣面上一喜道:“当真?”
“八九不离十了。”
姚谨所言并非胡言乱语,观今日所见,乔夫人和王姨娘甚至于乔宜瑜对齐鸣都十分满意。乔荆淮自不必说,而乔楚海也不是个一言堂的家长,且齐鸣为人才能想来也能入乔楚海的眼。只要齐鸣的为人做派不是伪装的,这门婚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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