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半个时辰,火把中央的竹笛声逐渐变成老者悠扬的吟唱,舞动的身影却没有停下来,只是步子却随着吟唱慢了下来。
几个老人轮流上场,而此时,递完一圈红糖水的两个新人也已经加入其中,这会儿,刘余氏却没有半分扭捏了,满脸幸福的模样。
姚谨虽没参与其中却看的津津有味,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村人陆陆续续结伴离开,那些未娶亲的汉子才开始张罗起闹洞房的事
姚谨和乔荆淮也被拉着去凑了个热闹,只是人家小两口春宵值千金的时刻,姚谨实在不愿破坏,便只站在门前。
只是刘强人缘极好,在村里有不少亲近的同龄人,素日关系好是没错,此时却没留半分情面。
灌酒、咬苹果把新娘弄的脸颊通红也就算了,有几个喝高了的那荤话,说的旁听得姚谨都不好意思了。
闹了将近半个时辰,刘家的族嬷嬷才带着两个妇人抬着大盘小盘而来,这是要喝交杯酒行祝福礼了。
这样正经的时候,汉子们也不闹了,误了人家小两口的吉时可是罪过了。
一群人鱼贯而出,姚谨和乔荆淮也跟着人群重新回到前院。
院子里还有三十几个妇女在打跳,而马万晖夫妻两早不见了身影。
不过按道理来说,以两家的交情,夫妻两不该这个点回去,正好此时,马婶子抬着一盆什么东西过来,姚谨便随口问了一句。
原来宣娘在灶间帮忙,而马万晖却跟刘辉陪酒去了,想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姚谨便去灶间打了招呼,怕马万晖醉酒,说好一个时辰后过来接夫妻两。
宣娘猜测两人可能有事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马万晖今夜铁定是要醉酒的,便也应下了。
从刘家出来,姚谨便对乔荆淮道:“今晚繁星璀璨,咋们寻个地方看星星去吧?”
难得姚谨浪漫一回,乔荆淮自然不会拒绝,想起源河北坡的巨石堆是个好去处,距离也近,牵着姚谨便往那去了。
两人寻了一块巨石坐了下来,虽然是夜里,天上的繁星映照在静静平淌的源河,河面闪烁着星光与星空遥遥相对,也是说不出的旖旎浪漫。
姚谨靠在乔荆淮温热的怀里,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抬手缓缓抚上他俊朗的面容。
在月光下,姚谨并不能清晰地看清他的容貌,只是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柔情爱意,姚谨却感受的分明。
“可以遇见你,我好幸运,能和你相爱,我好幸福。”
姚谨的声音仿佛也浸上了这温柔的月色,明明是那样的轻声呢喃,却让乔荆淮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姚谨依靠着他如何感受不到,他的内心忽而有些涩涩的,伴着佛过面颊的夜风,忽然就想流泪。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姚谨又忽而说道,不等乔荆淮开口,姚谨又低低道:“从前有个少年被母亲抛下,与整日酗酒的父亲相依为命,可是不久父亲去世了,少年被孤零零留了下来,靠着大伯家的救济才逐渐长大。后来,少年离开了故土,他吃了很多苦,却也给自己挣了一个前程,在那繁华之地有了一个容身之处。那天,他很高兴却也很空虚,他知道那仅仅是一个住处却不是家。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回到家乡给故去多年的父亲上一柱香。然而,那天夜里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他没能回到养育他长大的山村,却在陌生的地方苏醒了,成了一抹异世孤魂,不知生死、不分梦境与现实,浑浑噩噩,眨眼便是四载。直到某一天,嘶裂的马鸣、头破血流的撞击,他再次活了过来,然而他已经不是他。不知穿越了多少时间与空间,他在陌生的时空,在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中苏醒了。好在,他是个及其幸运的人,他有双亲的疼爱,还得到了这世间最英勇男子的真心,被爱和温柔包围,每天都活在蜜里。他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是不是?”
姚谨的轻声细语很快被夜风吹散,半晌也无人开口,寂静的夜里只剩偶尔的几声蝉鸣声。
半晌,一个温热的唇印在姚谨的额上,随后,姚谨便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划过他的脸颊,当他意识那是什么的时候,他甚至愣了片刻。
“谢谢你,穿越无数的时间与空间来到我的身边,我爱你,好爱你。”
语罢,那温热的唇便迫不及待覆了上来,姚谨从未感受过乔荆淮如此急不可耐的亲吻。他的心胀的有些酸,他好想时间与空间就此停止,他就这样抱着这个男人,直到永恒。
姚谨被吻的头脑发胀,以至于乔荆淮退开之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就这样半醒半懵地被乔荆淮抱住,乔荆淮的手轻轻抚摸他柔顺的发丝,那说不出的温柔与珍视让他差点流泪。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乔荆淮,我们成婚吧。”
姚谨话语才落便感觉抱着他的力度加重了,随后便听乔荆淮低沉回道:“我的珍宝,我早已迫不及待。”
姚谨用力地回抱住乔荆淮,对着满天繁星露出粲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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