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宗族庞大的人家商量日子,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场,两家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要热闹,十月的订亲宴定会办的热热闹闹。
两家虽然低调,但两人将在十月订亲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
马老太听到消息,气的砸碎了一个花瓶,叫骂道:“这个不孝子,商量婚期这样的大事都没和我们说一声,是当我们死了吗?”
老太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徐仁良却很是平静地道:“他已经不在族谱了,过年过节送点孝敬、私下喊声爹娘那是他孝顺,不做却也是本分。”
老太太被这句话气的脸颊通红,她伸着食指想要大骂,却是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一旁的马万鸿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谁能想到马万晖居然时来运转。这个差点没生下来的孩子居然这么有本事。建作坊、买仆人,还傍上了乔家二少爷。
他娘咋咋呼呼,虽然生气到底没有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乔家那是什么人家?虽然仍在这小小的上源村,但大房老爷已经是京中二品大官、长子留用在京,乔荆淮更是在圣上跟前过了眼的,往后飞黄腾达只怕会越来越富贵。
如今,马志浩虽然当了个地方小官,也给二女儿指了个富贵人家,但助力从来就不怕多。有乔家这样的亲家,其中的好处又岂是一二三四能道的尽的?
“你还是消停些吧,老二如今可不是你能去招惹的了。”
徐仁良的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马老太心上,也让马万鸿的心凉了半截。
心中虽然不舒服,但熟知自己娘亲的品性,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马万鸿也不得不交代一番。
总归,在外人面前,当年的事已经了结了,他们常来常往,外人也要卖几分面子,说不定日后还能帮衬马志浩呢。
里头的人心思各异,在外间将谈话听的七七八八的马秀梅却满脸讥讽。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马秀兰柔柔的声音在身后想起,马秀梅将脸上的讥讽都掩了下去,面上却也没有过多表情。
马秀兰多么玲珑的心思,怎会看不出自订了婚后马秀梅的改变。她有些心思是不假,但马秀梅是她的双生姐妹,两人一起出生、一起长大,她也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们是女子,比不得可以科考的兄长,还因为这不上不下的出生白白多出许多掣肘。
想及此,马秀兰也几分伤感。
马秀梅即便已经对家人失望,对这个姐姐的感情却是半点没有改变。见她面上染上几分愁容,笑着挽上她的胳膊。
她并非强颜欢笑,经过这些日子,她已经想通了。左不过没有心上人,这人眼巴巴要娶她至少是有几分喜欢她的。她在努努力,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她也就能站稳脚跟了,将来的日子未必就不如意。诚如姚谨所言,只要活着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走吧,姐姐,咱们回去绣喜服。”
她们是双生姐妹,马家似乎想继续承袭这样的美谈,两人的婚事定在同一日,算算也就半月了。
这里的新娘,除非是女红上不得台面的,否则喜服喜帕都是自己动手。做的越好看就越有面子,到夫家都能被高看两眼。
两人的喜服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是精益求精,两人卯着劲要给自己挣个面子。
马万鸿一家的心思姚谨不知也不在意,他们成了村民近日的谈资,羡慕的、嫉妒的、甚至咒骂的,姚谨的生活却没有因此改变半分。
但两人的相处却因为婚事的尘埃落地而愈发亲密,不管乔荆淮回来的多晚,每一夜,他都是抱着姚谨入眠的。或许是两人之间没有了半丝秘密,他们更亲密也更珍惜。
作坊的建设已经初具模型,所需工具也已经去铁器铺里批量生产,最多一个月,他的作坊就可以营业了。因而这些日子,虽然没有了食铺的事,但一家人却并不清闲。
昨儿王大虎上山,运气好碰上一窝山鸡,全给端了回来,也给姚谨家送了一只,今晚正好炖上。
姚谨正摆着碗筷,乔荆淮却难得地早早来了,还不是空手上门的。
”荆淮来了,今日倒是难得早回,正好赶上吃饭了。”
乔荆淮将食盒放下摆摆手道:”我在娘的院子里吃过了,不用准备我的碗筷了。”
乔荆淮今日难得早早回来,好久没有陪自家母亲了,乔夫人也是高兴,备了一大桌他爱吃的菜,这会儿还在肚子里没消化呢。
”是该多陪陪你娘的,喝碗鸡汤吧,你王叔逮的山鸡。”
乔荆淮没有再推辞,在姚谨身旁坐了下来道:”你要的人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明儿我陪你去镇上,你自己挑选吧。”
”真的?太好了。”
姚谨心里高兴,等人买回来了,他最担心头疼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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