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谨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扶住宣娘的肩膀,有些慌张地道:“娘,您怎么了?娘,我不是没事吗?您别害怕。”
“谨儿,谨儿,我的谨儿。。。。。。”
宣娘抱着姚谨泪流不止,马万晖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乔荆淮的眼中却闪过几丝怀疑。
“娘,谨儿在这儿呢,没有人伤害谨儿的,别怕,别怕。。。。。。”
姚谨像哄小孩般哄着宣娘,他内心很茫然,不知道宣娘为何如此。
在姚谨一声声的安慰中,宣娘终于平复了心绪,他看着担忧不已的姚谨和马万晖,再看了眼神色复杂的乔荆淮,终于下定了决心。
十七年了,她隐姓埋名,本想在这个小山村过完一生,可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坚守着这个秘密过了十七年,如今,是应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娘没事了,只要你和你爹在娘身边,娘什么都不怕。”
语罢,宣娘在众人的惊讶中回了卧房,很快,她便拿着一块羊脂玉回来了。
她把玉放在姚谨的手中,这是一块极品羊脂玉,正面刻了含苞待放的菊花,背后却是三个字:姚墨宣。
“姚墨宣是我的本名,这位秦国公府的大少夫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宣娘平静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里的一道惊雷,让众人直接愣在了当场。
宣娘美丽动人、谈吐气质皆不俗,姚谨想过,她应该是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侯府千金。
一个京都的候门千金沦落到到一个小小的上源村,这期间是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又是怎样的错综复杂,让宣娘在这个地方隐姓埋名十几年?
马万晖楞楞地看着宣娘,他脑子乱做了一团。
京都里飞出来的凤凰,却跟着他这个泥腿子吃了半辈子的苦,还和他生了一个孩子,是他在做梦还是宣娘在说笑?
不等父子两开口,宣娘又道:“她这般费尽心思伤害谨儿,根本不是因为谨儿撞了她的孩子。谨儿太像我了,她心机深重,定然查了谨儿的身份,她这么做,是要让我痛不欲生。”
“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想起了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宣娘的眸中满是愤恨,姚谨从未见过宣娘如此眼神。这两位侯府姐妹,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一向心善的宣娘露出这样的神色。
宣娘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姚谨的疑问,而是缓缓地走到仍然回不过神的马万晖身边。
她握紧马万晖满是茧子的手道:“姚墨宣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宣娘,是马万晖的妻子、姚谨的母亲,是你亲手救回来的宣娘。因为遇见你,我才体会到作为一个女子的幸福,是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马万晖似猛然惊醒般直愣愣看着宣娘,半晌,他才伸出有些颤巍的手抹去宣娘面上的泪珠。
“对不起,我隐瞒了身份这么多年,可是不是因为我身份如何,而是因为在你跟前的,是重生的宣娘,前尘往事,我不愿再去回想。我只想做宣娘,做你马万晖的妻子,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宣娘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马万晖把宣娘搂在怀中,口中一个劲儿的叫着宣娘。
看着紧紧相拥的夫妻两,姚谨心中酸涩难当,他既为爹娘的情意而感动,也为说出这番话的宣娘心疼。
即便他还不知晓发生在宣娘身上的事,可宣娘一句句的重生,足可以说明,作为姚墨宣,她娘受了多大的罪。
姚谨微微扬起头,他怕自己忍不住在此时流泪,让已经情绪激动或者说崩溃的夫妻两更加难过。
身后的乔荆淮不知何时走到了姚谨身边,他揽过姚谨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
“我在你的身边,不要难过,不要害怕。”
姚谨朝他粲然一笑。
也许,他们一家的相遇本就是老天的补偿,弥补他的前世,弥补夫妻两的前半生。
这个温暖的家,弥补了姚谨前世缺失的父母亲情,也让前半生饱尝人情冷暖的夫妻两找到了温暖的归宿。
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失意也好伤痛也罢,已经是过去式了,往后人生,只有一家人相依相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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