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急,齐月茹回去的脚步难免匆忙了一些,进了屋,她遣散了一众侍从,待屋中只余几个心腹,才甚是不忿地将那名贵的茶叶扫到地上。
齐妈妈心中大惊,忙跪下去将仍然包装完好的茶叶捡起来。
“哎呦我的夫人,这么稀罕的玩意您可不能这般糟践。”
齐月茹一双美眸中是又气又伤心,看着被齐妈妈拿在手中的茶叶,她气得大叫。
“拿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稀罕?我一点也不稀罕。贱人,贱种,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齐妈妈见自家夫人已经气到方寸大乱,怕有人闯进啦听了些不该听的,给侍女莺平使了个眼色。莺平跟随齐月茹多年,又是她的心腹,齐妈妈的意思自然心领神会,她接过齐妈妈手中名贵的茶叶便退了出去。
见莺平退了出去,齐妈妈又吩咐另一个侍女熬一碗安眠汤来,才不徐不疾地给齐月茹泡了一杯茶。
“夫人息怒,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了阵脚,终究是些传言,即便侯爷见了那小贱种又如何?在京都,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齐月茹冷笑一声,虽觉齐妈妈见识浅薄终究平静了不少。
“传言与否咱们心知肚明,余霆莫名失踪,乔荆淮却突然到京,如今看来是我们大意了。眼下这情况也顾不得那些人暴不暴露了,我要尽快知道上源村中的事,还有,明日一早去秦府把大小姐接回来,就说侯爷寿辰将近,府中上下忙不开,请大小姐回来帮衬一段时间。”
“夫人放心,这几日您本就劳累,待会儿喝了安神药好好休息,没得事情还明明糊糊的,咱们就先自乱了阵脚。”
齐月茹疲累地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让莺平和莺园伺候即可。”
齐妈妈了解自家夫人的性子,知道她静静呆会儿就会想通,想着方才吩咐的事也急急退了出去。
齐月茹思绪万千,望着桌边盛开的合欢花盆栽发起愣来。
乔荆淮身子强健,那一刀在他身上并无大碍,这几日被姚谨和长嫂看管着,自是哪也去不得,好好在府上将养,倒也好的差不多了。
虽是如此,姚谨还是不放心,洗漱吃饭皆是亲自代劳,务必让乔荆淮能不动就不动。
一来二去,两人成日呆在府中倒也懒怠不少,今日,又比往日晚期半个时辰才起身。
院里,两人正吃着乳鸽煨的珍珠米羹,小厮却来报果毅候府的人前来探望,两人目光相撞却似平常般。
“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小厮退下去回话,两人也顺手放了碗筷,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示意侍女将饭菜收走,才缓缓往堂屋去。
乔荆华一早上朝此时并不在府中,两人到时,长嫂杨氏早已经到此招待果毅候府的人。
见两人进屋,一五十来岁气势不凡的男子站起身,见到姚谨显然有片刻的愣神,失神不过是片刻的事,很快他的面色就恢复如初了。
“老奴果毅候大管家请二少爷安、请小公子安。”
这人不卑不亢、举止得当倒是让人倍感好感,只是并不曾见过,询问的目光便落在杨氏身上。
“这是侯爷跟前的管事。”
杨氏终究心思敏锐,很快就解答了两人的迷惑。闻此,姚谨不免多打量了两眼,于管家却是露出慈善的笑,一时间让姚谨也跟着欢喜起来。
“劳动侯爷跟前的管事实在是我们不好意思了,管事请坐。”
于管事也没多客气,坐下后才听他缓缓开口。
“二少爷的英勇之名侯爷早已如雷贯耳,听闻您受了伤侯爷很是记挂,特意让老奴带了点补品给二少爷和姚公子压压惊。”
“劳侯爷记挂,烦请侯爷好好将养身子,等荆淮恢复,务必带着准夫郎上门谢恩。?”
于管家会心一笑,尤其瞧见姚谨眼中的担忧,将今日所见所闻告知侯爷,侯爷自会高兴。
“自然,侯爷一定满心欢喜。”
三人目光交汇,其中之意只有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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