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宣儿,你怎可如此冤枉母亲?我将你抚养长大,可曾亏待过你一分?你如今却如此污蔑于我,你这是不孝,要将侯府、你父兄至于何种境地?”
齐月茹一边打着感情牌一边语带威胁,她是算准了宣娘的性子,妄图让宣娘自己吞了委屈,然而当年的宣娘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也已经长大了,她有顾忌却不会再退缩,她要保住侯府,保住父兄的颜面却不会再让恶人逍遥法外。
“你以为我没有顾忌这些吗?若非如此,此时此刻,我们相见的地方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公堂上。”
齐月茹面上一垮,痛哭着摇摇欲坠,看着母女两这架势,荣亲王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侯爷,两人竟是抵死不认便让证人上来吧。”
荣亲王一开口,就连呜呜哭泣的齐月茹都下意识低了声音,外头的人听到荣亲王的话,押着几人鱼贯而入。
齐月茹虽掩面低泣,但余光却看着被带进来的几人,看到余家少爷和那道士,她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确定了先前心中隐隐的担忧,也明白今日宣娘是有备而来。
姚墨宜虽然心狠到底没有齐月茹经历的多,先前虽然死不承认,但宣娘的突然到来和秦子玉的表现早已经让她心里大乱,眼下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她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脚下一软竟是有些站不住了。
“这几人还要给你们母女一一介绍吗?有些话真的没有必要说到最后了,给你们自己留点颜面吧。”
果毅候面色愈加难看,尤其看到已经不成人形的余家少爷。
“表姨母,救救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余少爷的这番话成了压垮姚墨宜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支撑不住一下瘫倒在地。
看着女儿的模样齐月茹满眼的绝望,她知道狡辩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但两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啊,尤其是女儿,她还这样年轻,她的外孙还这样小,没了女儿,她的外孙该怎么办?
“侯爷身子弱就不劳烦了,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侯爷,您一世英明怎么就不懂女人的心呢?妾身出身名门,才情样貌谁人不称赞,一心仰慕于您,呵呵呵呵,最后却要和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籍互称姐妹,我夫君所有的关心和爱都给了她。侯爷,我是您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入府的正妻,您可知妾身盼您来的长夜有多么的寂寞、多么难过?她在我面前蹦跶一日,妾身的心便跟着撕裂一分,妾身不是神,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相爱相守?所以,她就得死,只有她死了,妾身这心里才会舒坦。那贱人生的孩子也是随了她娘,卑贱却妄图勾引她姐姐看上的人,凭她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我的女儿争,让她活了这些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妄想旁的,既是如此,就早些到地府和那短命的母子去团聚吧。”
齐月茹这一番话在场无人惊讶,只是听在各人耳里却各有各的滋味。
“名不符实,咳咳,你真是名不符实。”
饶是心里有了准备,果毅候还是被齐月茹这番话气得不轻,想起当年他样样出挑,想嫁给他的名门贵女不知有多少,为了心爱的人,正妻的人选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可最后还是看错了人。
“如果不是妾身对您用情至深,或许妾身还能容得下她,侯爷,怪您太天真,也怪她不自量力,什么卑贱的身份,居然和我抢人。”
“你这个毒妇,不要再为自己的不能容人和恶毒找借口了,是我错了,当初就不该迎了你进门。”
齐月茹惨笑几声,果毅候却没有再开口,他后悔自责,而对所谓的发妻,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事到如今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这条命还给她,但孩子总是无辜的,看在血缘一场的份上,不要影响到孩子们。”
齐月茹想将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但在绝对的证据面前,这些话语却是如此苍白无力。
到后来,果毅候的身子有些熬不住了,众人也有些疲惫,母女两个暂时被看管了起来。
因着果毅候的身子,姚谨一家连同乔荆淮都留在了侯府,第二日,侯府的大门就换上了白灯笼,齐月茹死了,吊死在了自己的屋里,一封长长的遗书,到了最后,没有多少愧疚之言,都是在为姚墨宜开脱。
姚其玄大受打击,姚墨宜疯了,因为孩子秦子玉没有休弃她,宣娘也不愿再过多计较,办完齐月茹的丧事,姚墨宜便被送到了庄子上,曾经风光无限的母女两人,最后也不过是无知之人口里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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