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对马家大房的作死能力叹为观止,这也免得他出手了,只是马志浩这一次上的船也实在惊险,天子权威不容一点侵犯,再受皇上恩宠有些事是一点儿也沾不得的,姚谨一家哪怕有一点要帮忙的苗头,皇上但凡迁怒一点后果都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老侯爷深知其中的道理,因而哪怕知道姚谨是个拎得清的也要嘱咐一番。
姚谨自然知道老侯爷这番话的用意,古往今来,只要是坐上那把龙椅的有几个没点疑心,而今日权势滔天明日沦为阶下囚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其中的厉害他知道的一点也不比老侯爷少。
马志浩这事,即便大房和二房没有闹到今日这一步,他们都是一点不能插手的。
“外祖父放心,谨儿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有了姚谨这一句话,老侯爷的心就放下了,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和外孙,他自是一点差错也不能出,定要保他们下半生荣华富贵。
“外祖父对你自然是放心的,这事儿不能漏出一点儿风声,不过荆淮非池中之物,你们又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这些事你多同他商量商量,有他在外祖父也是放心的。”
提起乔荆淮老侯爷面上都带上了笑意,可见对这个外孙婿他有多么的满意。
“孙儿知道,外祖父可别担忧孙儿了,孙儿聪明着呢,况且你的外孙婿也厉害着呢,您放宽心孙儿吃不着亏的。”
“得了,外祖父知道你的能耐,这一个月可得照顾好自己,到了京都若是瘦了外祖父可不饶你,夜也深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明日又是舟车劳顿,姚谨自然希望外祖父早些休息后面的几日才能好受些。
老管家亲自送了姚谨,虽是冬日里寒风呼啸,但明月星辰依然闪烁,姚谨瞧着天边的明月,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
他早知道这个时代和原来不一样,皇权时代身家性命并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是结束于诛连一词。
这事,他只能祈求真如外祖父所言,马志浩只是贪墨了,他对私养兵士一事毫不知情,否则大房是灭顶之灾,马氏一族也将被牵连。
看着姚谨步伐沉重地离开,老管家也叹了一口气。
老管家进了屋就见自个儿主子也望着姚谨离去的方向出神,知晓自己主子不喜欢在自己沉思时被打扰,老管家便安静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好半晌才听老侯爷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我把事情说的太重吓着孩子了,哎,谨儿这孩子看着能顶事到底才十六岁。”
“主子可是顾虑的多了,这可不是件小事,让表少爷知晓其中的厉害免得着了道。老奴瞧表少爷心中明白着呢,就是心还是太善了些,担心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呢。”
“谁说不是呢,怪我,否则谨儿该是出生在富贵窝的,锦绣才名不会逊色于京都任何一个世家公子。”
老管家心里一突忙道:“主子您又说笑了,要是没先前的事,谨少爷能不能投身到小姐腹中还未可知呢,总之结果是好的,您可别多想。明日还要赶路呢,老奴伺候您歇下。”
老管家什么心思老侯爷岂能不知,他如今也重视自己的身体,还想多享几年天伦之乐,遂也由着老管家伺候,别说,这安神茶一喝还真有了困意。
老侯爷的屋里关了灯,柔和的月光却将院子照的格外明亮,仿佛黑夜从未降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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