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个多月,安华县这场惊变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涉事人员已全部押解回京,动静很大根本无法隐瞒,兴许不等他们抵京,事情就会传回岳宁镇、传回上源村,到时上源村必定有一番冲击,尤其马家大房走投无路之下一定会找上姚谨和乔家,若到时姚谨不管不顾,到底会落下一个冷血的名声,乔荆淮建议他们一行人这两日就上路,左右就是提前个七八日,倒少了他们诸多的纷扰。
乔荆淮的担忧不无道理,在这个宗族至上的年代,马志浩的荣辱亦是马氏宗族的荣辱,马万鸿不是个简单的人,到时走投无路去村里撺掇,他们便成了明明能帮却见死不救,而只要他们仍旧生活在村里,仍旧是马氏宗族的一员,就不可能不在意村人的目光。
姚谨想着作坊已经步入正轨,他和齐鸣合开的酒楼也准备完毕只等五日后开业,他在没在也无多大影响,便想着和乔楚海商量一番,这两日就启程前往京都了。
正好此时,收到乔荆淮来信的乔夫人也谴了小厮,想来夫妻两也要和他商议此事。
姚谨到时,乔家的早膳刚刚摆上桌,三副碗筷,多出来的那一副显然是为姚谨准备的。
自出了马姨娘的事后,乔楚海对后院却淡了些心思,那绮姨娘小心思很多,乔楚海这般精明的人,就是一开始有些被迷了眼终究也会明白这不是他怀念的那个善良美好的女孩,就算因着那张面容和失去的孩子依旧有些情分,到底无法和刚进乔府时那般风光。后院里如今还是一妻两妾,这些日子倒是时常宿在乔夫人院里,两人之间倒比先前多出许多温情。
“一早收到淮儿的信,你们呀,现在才明白你这些日子的忧虑,现在安心了胃口也该好些了吧,多吃些瞧你瘦的。”
乔夫人这般说姚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终归是他知晓实情而作为父母的却被蒙在鼓里,说起来总归是不太好听的。
瞧姚谨面上微囧,乔夫人这般的玲珑心思怎会不明白,她理解他们的做法自然不会不高兴,只笑着拍了拍姚谨的肩,给姚谨碗里添了好几样吃食,乔夫人的意思姚谨也明白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多喝了两碗粥。
用好饭三人移步到正堂,乔夫人将下人都谴了下去,三人才说起安华县这事。
“你不必多想,兹事体大说多了反而跟着操心。”
乔楚海比乔夫人更为直接,姚谨觉得这样挺好,说开了心里也就没有疙瘩了。
“是,您们能谅解我也就心安了。”
“淮儿的信我看了,上源村民风也算淳朴只是宗族归属感也很强,马氏一族好不容易出了个马志浩,马氏一族定是希望他平安无事,最好继续当他的官好长马氏一族颜面,马万鸿此人能言善辩且能伏小做低,到时若煽动的族人来给你施压或者自己低声下气来求你,你是晚辈总是不好做的,依我看不如就按淮儿所言,提早几日出发,你看如何?”
“您说的不错,古往今来一个孝字大过天,即使我父亲受了许多的罪也已经另立门户,无法改变的是他身上依旧留着马家的血脉,我想还是尽快上路不掺和到这件事中来的好。”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是极易被煽动的,就如当时自己被陷害要处以火刑一样,倒不如抽身一点儿脏水也泼不到他们身上。
乔楚海朝乔夫人看了一眼,乔夫人微微点头,显然两人已经讨论过并达成某种结果,就等着姚谨过来就可以确定执行了。
“如此那就不再多逗留,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到了岳宁镇你们先北上,我要先去一趟魏县处理点事情,然后直接乘船北上,预计也就比你们晚个三四日,你生意上有什么要交代的今日都交代清楚,免得他们出了岔子。”
乔楚海的安排没有什么不妥的,姚谨也就点头应下了,提早北上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