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去过现场,也难怪警察会找不到,因为那里非常非常郊区。整个小区都是给农民的还迁房,一家手握几套的那种,入住率很低,导航上都没有。
小区很冷清,房子在一楼,原承透过窗户看进去,毛墙毛地,靠墙的一张床上堆着衣服铺盖,地上有乱扔的几只鞋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除了灰暗的水泥色。
原承惊呆了。
13、把老爸的羊杂店开下去
13、计划
梁丰老爸是某厅局的小车司机,老妈在银行工作,家里房子好几套,条件一直算是优渥,原承一点都不明白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而且梁丰嘴里的老爸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是本市户外俱乐部的资深会员,游泳打球那不算什么,他会攀岩,会跳伞,还当选过某一年的省健美先生,在他们这个土土的城市算是非常潮的人。
提起自家老爸,梁丰一直星星眼的。
后来在班群里才陆续有同学说,梁丰爸妈一直都是各玩各的,梁妈因为还赌债挪用了公款,被开除工职,似乎是变卖所有还账才免了刑责。
而梁丰在大学的经历有几个版本,有说他陷入套路贷的,有说他传-销的,还有说他是涉-黄被抓被开除的。
原承不相信,但他也没去找梁爸或梁妈问一问。
对他来说,梁丰那样决绝的死法和那个简陋的死地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父母有多冷漠。所以,他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原承缓缓神,打开手机备忘录,在昨晚写下的那行“1、10月16日,民族街大坡”后另起了一行:“2、找梁丰谈”。想想又写下第三行,“3、整理、租房、搬出”
又想想才点了个顿号,补了一个字,“谈”。
看看零钱余额,只有一千多,但手机银行里有五万的理财很快就到期。
打开银行页面时原承有些恍惚。
他没有叔伯,爷爷奶奶也走得早,只有一个姑姑当年为爱出走远嫁他乡。老人过世她回来过,看样子也很潦倒,老爸走时她说身休不好没回来。
而老妈那边,外公前些年已经去世,外婆现在和舅舅住在深圳。
老妈的个性,和外婆舅舅关系都很淡。
逢年过节会打个电话发个红包,交通这么方便,她一个有寒暑假的老师,居然也近十年没和他们见过面了。
亲戚少,原承从小到大收的压岁钱就不多,但老爸宠孩子,一直给的大。
小时候钱都被老妈收走代管,还是今年春节,老爸说快有四万了,他给凑个整,让老妈也不要再管,让他自己学着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