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寂静之后,一道细嫩的婴儿哭啼声,从神殿深处传来,但这个声音,又好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似的,在每个人的耳旁回荡着,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满满全都是希望,仿佛春天来临,柳树抽出了稚嫩的幼芽,生机勃勃,满是朝气。
天空中的所有阴霾都被吹散,一只刚刚破壳的银色独角兽长开双翼,在空中身形不稳地盘旋着飞翔,盘旋了几圈之后,独角兽发出了一道优雅的啼鸣,同时它迅速成长起来,已经稳稳地踏着四肢随风翱翔。
金色的圣光从遥远的星河之中洒下,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圣光笼罩之下,变得尤为平和。
以神殿为中心,光芒朝着四面八方蔓延,穿透城市的每一棵花草树木,约过了高山和平原,也将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地带包裹进去,黑色的湖水变成了澄澈的冰蓝,引渡之花也摇曳着开出了绿色的叶子。
魔物们感受着被圣光沐浴的幸福,一个个都在地上开始团着身子打滚,它们恍然发觉,身上来自深渊的诅咒,和身体与生俱来的冰冷,竟然都在慢慢消失。
洛丹放愣了片刻,突然他的心脏跳得飞快,他捏着陵飒的手,说:“这是这他妈是我孙子”
陵飒也松了口气,微笑着说:“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恐怕除了你孙子,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可是”洛丹放迟疑了一下,说:“其他人呢”
陵飒的唇角慢慢垂落,他的手搭放在洛丹放的腰间,说:“等一等吧。”
逆光之中,一个身形高大披着长发的俊美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的眸子是如同星空一样深邃的幽蓝,他的长发是介于银色和金色之间的颜色。
他怀中抱着一个被包裹在一件染血的外袍中的婴儿。
洛丹放的心脏猛然一沉,他看向陵渊身后的神殿。
而神殿就在陵渊的脚,踏出大门的瞬间,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天崩地裂。
七维星域的大门却缓缓打开,天空之中,一个隐隐可见的光门之外,飞舞着似虚似幻的圣兽。
陵渊抱着那个哇哇大哭的婴儿,走到了洛丹放和陵飒身前。
“同归于尽。”陵渊面无表情。
“滴滴滴滴”
仪器发出了绵缓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面容苍白的瘦弱少年,他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看样子已经沉睡了很久了。
冷西棠疲倦的睁开眼皮,他的视线先是有些不清晰,过了片刻,才明亮起来。
他的手一动,便听到有一个女人突然叫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冷西棠皱了下眉头,坐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病房。
而且是个和星际时代截然不同的病房,虽然高档,但各种已经习以为常的家用高科技电控设备,并没有出现。
冷西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熟悉又陌生。
上面还有不少残留的老茧痕迹,那是常年握枪留下来的。
冷西棠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现在的状况了。
没多久,一群医生护士就都匆匆走进病房里面,给他的身体进行各种检查。
“我怎么了”冷西棠问道。
主治医师欣慰地说道:“奇迹,这可真是个奇迹啊”、他慈爱地看着冷西棠,道:“你之前拉过来的时候,全身重伤,有几次都下病危通知了,就算能保住命,也只会是个植物人。只是你父亲说什么也不放弃,你看,你睡了两年,这还是醒过来了。”
冷西棠心头一酸,睡了两年虽然现在的感觉并不真实,但是他最想做的,无疑就是去见见他的养父。
只不到半个小时,冷辞便出现在了病房里面。
冷辞在看到冷西棠坐在床上喝水的时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走过去把冷西棠抱在怀里,然后骂了一句“小混账玩意儿”。
冷西棠的眼眶也红了,他喊了一声“爸”,随后便放声大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哭的,就是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拥堵,他特别想念他的父亲,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冷辞也忍不住开始哭。
“宝贝才刚醒过来,不要让他情绪太激动了。”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
冷辞点点头,松开冷西棠,给他擦了擦眼睛,说:“对,别哭,哭什么呢,爸爸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乖,睡了这么长时间,吓死爸爸了。”
冷西棠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秀中年人,又扭头看着白玉楼,喊了一声“白爷”。
白爷和冷辞的年纪差不多,现在已经快五十了。
白爷是个通吃黑白两道的人,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占据一席之地,人人见了他都得叫声“白爷”,可见其手段通天。
白爷以前算是冷辞所带的雇佣兵的雇主,现在是什么关系,冷西棠就不清楚了。
作者闲话:晚上九点多还有一更,最后一更新坑求收藏,么么哒,组团打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