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潇潇最终落荒而逃，看背影的话，甚至有点像夹着尾巴的小狗。后面可是有一条黑色的狼呀，不然快点可是会被吃掉的。
出了门，何潇潇打出租车去了检察院，他坐车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昨晚上直接跟着季为走了，忘掉了还等着他复命的小队。
他进到顾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依稀有些熟悉。
吴怡和傅大义站在窗边，像是刚经过讨论，因为得出了什么结论而忧愁。看到何潇潇的眼神有那么点复杂。
而顾方正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边，像阎王爷一样看着他。
“说说，昨晚上为什么要弄毁监|听器？”
何潇潇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自己为什么擅自跟季为走了的理由想好，却没料到顾方根本不在意这个，反而问他另一个他还没想好理由的问题。
何潇潇叹了口气，“对不起组长，是我失误了。”
顾方没听他的道歉，继续尖锐地问，“昨晚上季为和老A谈了什么？”
是了，这也是昨晚上何潇潇关了手机，没向顾方复命的原因——他没想好怎么替季为遮掩这件事。
昨天临进老A的门，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到老A像个诱拐小孩的人一样，谈起季家的事时，他立即警觉地将监|听器掐断。那些话放到当时只能算作引诱，但放到检察院这边就会成为勾结的证据。
所以不行。
何潇潇沉默不言。
顾方看了何潇潇一阵，突然“砰”的一声砸向桌面，屋子里的人都被这一惊响弄得一抖。
“都出去！”
吴怡立即抬起头来，“顾队……”
顾方没看她，“出去。”
吴怡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被傅大义给拉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顾方和何潇潇两个人。
说不怕那是假的。何潇潇一直以来都是活在框架里的人，上学时听老师的话，当了检察官，那就是听法律和领导的话。这是他头回为了某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事。
屋子里一时没人吭声，唯有摆钟的指针滴答滴答，乐此不疲地转着。
突然，顾方从桌子后头走出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何潇潇抬起头对上顾方冷酷的视线。
当一个斯文人板起脸，会比脾气暴躁的人更令人心寒，脾气暴躁的人至少有一团火气，而眼前的人也是实实在在的“看你不爽”，冷得像大冬天里的冰刀子。
“我那天怎么给你说的？”顾方冷硬地质问着。
不要因为私情而影响对案件的判断。何潇潇记得。
但他紧闭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就像防守敌人一样竖起一道壁垒。顾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间的褶皱更加有隐隐的暴躁，眼底里的冷色渐渐凝结。
“何潇潇，你根本不适合做警察，”
沉默之后，顾方像下判决书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给他定下性质。
“性子柔弱，感性，容易受人情左右，不能像个警察一样理性判断。这样的你怎么适合做警察。”
何潇潇浑身一震，看向顾方，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