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为心里一顿,立刻向潇潇看去,只见青年面无表情,一眼都没有看他。
无来由的一阵惴惴不安。
“抱歉,我不舒服。”
他眉头一皱,闭了闭眼。
方脸男人至今都不知道给他捅了个大篓子,还在嘴碎地道,“也好,你多休息。何潇潇,下次如果你还想到监察院工作,我可以给你内推。但同样的,能不能得到工作仍旧要看你的能力……”
季为眉头皱得更深,如果是他亲近的人应该知道他已不喜,识趣的会赶紧走。
“潇潇我们走了,下次有事你还可以来找我呀。还有我不知道老大和季先生的事,都是他们私下合谋,我是无辜的。”女孩子的声音,似乎还娇滴滴地笑了笑。
季为愈发烦闷,不由得冷冷看了那女孩一眼,去不妨碰到潇潇的视线。
“……”
“走了,照顾好自己。”
喀嗒一声响,房门关闭。
季为略微忐忑,面上却淡定如常的看着何潇潇。
何潇潇一步步走近,温柔乖顺里似乎添了点一样的东西。
“早已做好的协定?”
他嘴角似笑非笑,在那张秀气的脸上只让人觉得心惊。
“还让人故意辞退我?呵……”
季为脸上装作淡定的表情差点瓦解。突然门被人大力推开。来人毫不顾忌场合气氛,大大咧咧地吼道,“嗨呀,祖宗你终于醒了!”
这一声夸张的大嗓门直接击穿了他的控制力。
他受了伤疼的很,想摸摸他的潇潇,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打搅,他的潇潇也因为碍事的人说的碍事的话生他的气了,不靠近他。
季为的脸彻底沉下来,得不到满足的怨念直往外冲,眼睛阴沉地能把人刮上一刀。
夏爵还不自知,仍旧阴阳怪气的说,“非要自己一个人去干,说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吧,这一刀挨得值不值,嗯?所以说,下回别这样了,我们做兄弟的是真担心你……”
他眼睛总算落到季为身上,突然一抖。这是什么眼神?他居然从一个病怏怏的人眼里看到要吃了他的狠厉。
“夏爵,”季为冷冷地开口,像是喷出来一股寒气,“你玩忽职守,收受底下的贿赂,还将公司机密在酒桌上“失言”告知了敌方,让公司错失千万项目,你可真是好啊,好得很!”
夏爵一哽,“你,你怎么知道的……”
季为冷笑一声,“我这些都还没告诉夏叔叔。”
他眼一抬,轻飘飘看了夏爵一眼。
夏爵浑身一抖,“呵,呵……好兄弟,你受了伤得慢慢养,这些事不让你费心,我去处理……我先走了啊,你好好养伤啊,呵,呵。”
夏爵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装在了枪口上,这地方他呆不了,得走。他小腿直往后缩。
“夏爵。”
“哎!”
夏爵狗腿似的应了声。
季为看了他一眼,好好叮嘱道,“让父亲他们都别来,我今天不舒服,一个人都不见。”
夏爵哪儿还不应,“好的,好的,我一定把人都挡住,谁也不会来打扰你。”
说完像软体动物一样扭出门外,啪嗒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房间静了两秒。
季为去看何潇潇。
何潇潇在他床边上,秀气的脸上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小表情,“哦,原来夏爵叔叔他们都知道,原来就我不知道……”
季为简直忍无可忍,起身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哎!”
“闭嘴!嘶……”
伤口被扯着疼得很。
“你的伤!”
季为懊恼地看他一眼,“既然知道我疼,还惹我生气。”
“我怎么会惹你生气,明明是你……”
何潇潇话语断住。季为倔强的,又疼又恼又隐约透着点委屈。
“不要乱动了。”
何潇潇被抱着半条腿上了床。他还惦记着季为的伤,“不行,不行,会碰着你的伤的。”
“你!”
“唉,好好好。”何潇潇只得小心翼翼地避开季为的伤口,蜷在季为的身侧。
季为冷着脸抱他。
何潇潇心想,这是倒打一耙吧。
他黑亮的眼珠子盯着季为看,脸上似笑非笑的小表情消失一通,重新变得乖巧可爱(季为眼里的)。
季为揪了一把他的耳朵,又抓了一把他的手,接着淡色的眼睛盯着何潇潇红润的嘴看。
就是这张嘴,一张一闭尽是让他不高兴的话。
他用手摩挲了番。
何潇潇脸上不甚自在。
季为由阴转晴,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低头堵上了这不说好听话的嘴。不用多大的力气,但得给这张嘴一个教训。
何潇潇脸红得通透。
季为最终怜惜他这几日为他奔波劳累,眼底都熬了青黑,没舍得给太重的惩罚。动作轻缓下来,伸到衣服里摸他的腰,抬手揉他的脸蛋,低头亲他的眉眼和嘴。
何潇潇都乖乖地让他做了。身子也软的不行。
季为暗想,果然凡事还是亲力亲为才能成。
与此同时,他还惦记着今日来碍事的人。
以后他得去一个个清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