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星远从他手里接过被子，轻笑着说道：“现在不是有厚被子了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书染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铺着被子的人，又把视线收回来了。“我快好起来了”
项星远铺好被子在他旁边坐下，说道：“嗯，我知道”。
他看着林书染低着头有些变扭的表情，惹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他因为很久没打理过而长长的头发，落在手上的触感很柔软。
林书染抬起眼睛懵懵地看着他，两只眼睛很水灵，就算是眼底还留着浓重的淤青，却还是抵挡不住他本来的清秀。
项星远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的表情突然有些想亲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之后他快速地把手收回来，尴尬地红了耳根。眼神闪躲着不再敢看向林书染的脸庞，他气虚地说：“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林书染从沙发上站起来，“晚安”
回到卧室之后林书染抬起头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头发，快挡住眼睛了，心想该剪头发了。他又摸到后脑勺的头发，张开手一抓，好像已经长到可以扎起个小辫子了。
他转过身看向床，想起这里是曾经和柯铭宥两个人一起躺过的，觉得比起剪头发还是换床垫比较着急。
第二天一早，林书染就站在洗手间里对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起来前面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是这样颓废的模样，他就感到耳根发热。
项星远让他扎起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技能。
于是项星远找了顶帽子给他，“今天先这样，晚上回来我再帮你剪，或者研究一下怎么扎起来。”
林书染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他边弄开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边说：“晚上下班之后可以去商场吗？我想换床垫。”
“可以啊”项星远一口答应，替他拉起外套的拉链带着他出门。
林书染还是不喜欢外面过亮的光线，加上公司里的人员都很一致地在经过的时候看向他，他感到不舒服地垂下眼睛压低着头。以前来这里上班的时候并不会有这种感觉，一种被视线束缚的不安。项星远拉过他的手和自己贴近些走，低声安慰道：“他们的眼神没有恶意的”
林书染压低着脑袋点了头，却恨不得把脸藏到衣领里。
项星远也发现了，他的性格在患病之后开始变得自卑而敏感，总是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言语。起初刚回来的时候，李杨在他面前提起过一次柯铭宥，他立马就浑身进入紧绷的状态，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