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和全安想要上前来扶他上马,可惜征战疆场的云恸不是个真正的娇弱‘女子’,骑射这本事丝毫不逊色皇帝陛下,反手一扬肩头的披风,马镫都无需,单手抓住清云背上的马鞍,一个轻巧的燕子翻身,纵身便跃上了清云的背。
瞧见云恸这样的身手,全安和福全几乎看傻了眼。
“主子好生厉害!”
云恸拽了拽缰绳,偏转过清云的头,打趣两人,“行了,再厉害也比不上陛下。”
“都厉害!陛下和主子都厉害!”福全连忙摇头表忠心。
见那等候在远处英姿勃发的人,云恸全部的心思都被纂取了去,不再与他们再做言语,夹夹马腹,催动清云沿着御道一路向那人飞奔而去。暗一忙打马跟上,小心警惕的护着,以免这围场中不长眼的箭矢伤着这尊贵的小主子。
直到人走得远了,德妃才默默收回目光,原来那被帝王深藏在太极殿的竟是这样一个‘女子’,与她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若女子娇弱,竟如男儿一般英气!
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这样一个人,任谁也不会把‘她’当作女子吧?
怪不得整个后庭的女子皆不讨帝王喜欢,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得到帝王的恩宠,帝王不喜那些娇花弱柳,竟是心慕这样一个巾帼英气的女子……
“娘娘……”芷兰望着那奔驰远去的背影,神色既震惊又诧异,扶着德妃,她竟一时有些呐呐难言。
“也对,以陛下的性子会喜爱这样的女子,到并不意外。”
以为芷兰想要劝解她,德妃摇摇头,并不大在意,也没有多少失落,要说更多的,只怕也是诧异和释然。
诧异于帝王喜欢的‘女子’完全出乎意料,释然于他们这样娇娇弱弱的女子并非帝王所喜,她虽不慕那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可身为捧在掌心长大的天之骄女,得不到宠也就罢了,被帝王强纳入宫,却至今依旧是女儿身,她在庆幸的同时,到底是有些意难平的。
特别是事已成定局,却从贤妃那里听到那所谓的‘不配’,她心中的不忿终究是大过庆幸
“娘娘,您……”芷兰见德妃毫无反应,有些惊讶,难道这几乎差点嫁入云王府的主子竟从不知她欲嫁之人是何模样吗?
“怎么了?芷兰,你想说什么?”
芷兰张了张嘴,随即转念一想,当初云王世子年幼离京,至今从未回来过,只怕是连当今陛下都不知那远在西北边关的小世子长的是何模样,这长在闺阁的千金小姐又如何会知晓那人长的是何模样?
“没……”芷兰晈晈唇,到底是忍住了心中疑惑。
或许方才离得那么远,恍眼间是她看错了……
可是当年先代云王那张脸,她记得实在太深刻了。
方才那‘女子’的脸,几乎就如同跟云王那张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若不是知晓这‘女子’的身份,她几乎要以为那英气十足的人便是那远在西北边境的云王世子!
“芷兰,你有事瞒着我?”德妃微微蹙眉。
这没有谱的事儿,又牵涉到那‘女子’这么特殊的身份,芷兰哪敢随意枝外生枝,按下心中那乱窜的思绪,道,“奴婢只是想说,以陛下对这女子的恩宠,这废后之事……”
“慎言!”德妃低声呵斥,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守卫帝帷的侍卫离得较远,还不至于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轻轻舒了一口气,厉声道,“芷兰,本宫以为你是知晓分寸的。”
芷兰垂眸,“奴婢知错。”
德妃远远瞧着那已经奔到场上的一人一马,那尊贵的帝王,竟屈尊降贵的等着那‘女子’靠近,然后仔细的替她理发整衣,德妃眸光闪了闪,折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入了帐,她寻了软塌落座,这才慢条斯理的对芷兰道,“本宫知道你不想说,但是即便是敷衍,也别这么胆大妄为,随意攀扯这些话头来塘塞本宫。非议废后,可是要掉脑袋的。”芷兰诧异不已的抬眸,对上德妃那了然的眸子,她微微福了福身,颤着声道,“奴婢知错”
“本宫不逼问你,你若想说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说本宫就是逼也逼不出真话,你好自为之”
芷兰扶着德妃的双臂颤抖不已,“奴婢只是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
“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