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不会又言而无信,将主子扣在宫中了吧?”半个时辰前才刚刚回来的云旬也跟着起哄。
云九皱眉,“说不准。”
皇帝那所谓的一言九鼎,向来是不能用在小主子身上的。
“可主子的信上不是说,今日会出宫回府么?传话的又不是皇帝的人,理应不会狂我们吧?”云旬是自去年小主子回京之后,便再也没见着人,他坐镇军中,不能久离,上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本以为能将人带回西北,没成想白跑了一趟。
云德嗤了一声,“那皇帝要扣人,你俩难道还敢打上门去不成?”
“你不敢?”
“我是不敢再给咱们主子招祸。”云德撇着嘴。
那皇帝除了主子,任谁都得不到半点破例,连亲娘亲外公都不会软一下心肠的人,他就是
在不知轻重,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家主子招祸,虽说这所谓的‘祸事’因人而论,但他实在不愿主子因他而去求他。
云九哼了一声,“算你小子有点长进。”
听到车轱辘碾压青石板的声音传来,云九下意识的拉开门缝往外一瞅,看到那缓缓在府门前停下的车架,霎时一把拽开了门。
见他这般举动,云德和云旬同时窜过来,只瞅了一眼,便同时跟着窜出了门,奔着车架就去。
赶车的是暗一,见那直奔车架而来的三人,暗一微微皱了皱眉,小殿下吩咐切勿声张,可这王府三位主事一起围上来,这跟昭告天下有何区别?
待人近了跟前,暗一直接抬手拦人,“三位,殿下吩咐,切勿声张。”
云九云旬和云德眨眨眼,有些傻眼,想要上前不是,退回去也不是,主子是吩咐过,可是这都到门前了,还不让见人么?
云恸在车中听到外面的声响,顿时无奈,待福全替他系好披风,他便掀起一侧帘角,“德叔、九叔、旬叔。”
“主子!”三人见到车中的主子,想要躬身行礼,却被云恸拦了。
府门前太过招摇,云恸摆摆手,扯下肩头上的白狐披风,罩上一旁与暗一身上相差无几的黑色披风,再将偌大的风雪帽往头上一压,朝福全道,“福公公,你领头先走吧。”
福全见状,便知小主子这是掩人耳目,将小主子的白狐披风裹了,塞入一旁的小箱子里,抱着箱子便率先跳下了车,云恸才随着暗一与车架后面的侍卫一道跟随入府。
一进了王府大门,一行人自动自发的退至云恸身后,云九和云德云旬这才躬身跪地行礼,
“见过主子!”
云恸忙俯身将人扶起来,“诸位叔叔不必见外,快快免礼。”
福全趁着这功夫,将小箱子里的披风取出来披到云恸的肩头,“殿下,此间雪大风急,快些进屋去吧。”
“瞧我这脑子!主子快些进屋!”云德拍了拍脑门儿,忙扶着人往正堂走。
进了正堂,门窗皆闭,云德和福全协同将云恸肩头的两件披风除下,炉子里炭火正旺,福全还是将手炉塞到了他手中,待一切妥善之后,他才退到外间去,让主子与云九他们好好叙话
跟随云恸出宫的皆是暗卫,进了王府,暗一便领着人隐到了暗处,出宫之前陛下便吩咐了,到了王府,该闭耳的闭耳,该闭眼的闭眼,他们只需保护好小殿下的安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