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罗夫人过世之后,也就军师还能镇住他了。”当年的罗夫人,也是个闻名三军的能人啊。
“可不,这营中要是没有军师,罗将军估计要上天。”
“我看也差不多,幸好有军师在。”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跟随先云王上了战场,再后来辅助小主子便一起去了西北,这些年惯常在军中,脾气秉性都相差不远。
可在云九看来,就是两个兵宿子臭味相投,听到那越来越不像话的闲扯,云九一左一右瞪
了两眼,“什么乱七八糟的?罗夫人那是母老虎,军师难道也是母老虎不成?”
结果两个兵痞子一听,如出一辙的伸手摩挲这下巴,掀起半截唇角,点点头,云旬接话道,“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军师那样还真有点母老虎的潜质啊。”
云九怒道,“……混账东西!如此这般非议军师和罗将军,成何体统?”
“也,老九,好多年没听到你这一声混账东西了啊!”云旬颇为怀念的笑道,“不过我们说的可是实话。”
“可不,军师那比罗夫人那正宗的母老虎还要有威慑力,你看,如今罗夫人也过世多年了,军师呢,也独身一人,说不定两人什么时候就成其好事了呢?”酒一喝高兴,又在府中,云德嘴上一时就少了把门的。
“云德!”
云九听到这话,心惊胆战的厉喝了一声。
云德被这一喝,脑袋一懵,下意识的朝上座的云恸看去,云旬这也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话似乎触及了小主子,两人呐呐的对视一眼,惴惴不安的坐端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云恸,见他们如此不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你们说你们的,无碍。”
之前他是没有放下心结,总觉得男子与男子是违背伦常,即便是如今,他也并未完全将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爱视作平常,可到底也不会如之前那般避若洪水猛兽。
他与那人之间,如今彼此心意相通,其实跟寻常夫妻也并无多少异同。
“主上……”
“不过说笑是说笑,这些话还是别当着军师和罗将军的面直言,他们若真有这个心思倒也罢了,如若没有,就徒惹尴尬是非了。”
“是,属下知道了。”云德云旬皆颔首应诺。
“今日是除夕,不必拘束,你们喝你们的,九叔,你也别拘着他们,随意一些便好。”
听到云恸都这般说,云九颔首以应,“是。”
见小主子真的不在意,云德和云旬这才放下了些高悬的心,次桌的仆人上前来轮流给云恸拜年敬酒之后,两人才慢慢松弛下来。
围炉尚未结束,福全便匆匆进了堂中来,疾步上前,俯身在云恸身侧,低声的道,“殿下,陛下来了。”
主桌上,皆是耳聪目明的,听到福全的话,几人脸上顿时有些扭曲,这才几个时辰,那人便亲自出宫来接人来了?
云恸一愣,“陛下来了?”他有些诧异的望向福全,“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戌时正。”
云恸听到,忍不住失笑,才戌时,那人便等不及亲自来了?
“殿下……”
云恸左右看了看,堂中人多势众,那人定是悄悄来的,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他起了身,脸上神色如常,可眼底却有些掩饰不住的羞涩和甜意,朝准备起身的云九他们道,“九叔,你们不必去了,我去去便来。”
“可……”云九有些踟蹰。
云恸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在意,待他们重新落座之后,他才在不惊动堂中悄悄出了厅堂,几个快步,便看到不远处的回廊下背手而立的男人,他脚下顿了顿,唇角微微一扬,忍不住的雀喜跃上眉梢眼尾。
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的男人,见到回廊大红灯笼映照下的人儿,脸上的笑意柔软得冬雪都似乎捂暖了,“恸儿,为夫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