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伺候的人俱都被斥退,空荡荡的,加之外间天色暗沉,殿内黑沉沉的,玄湛一口气跑进内殿,一眼就瞧见临窗而立的那抹身影,窗外秋风呜咽呼啸,吹得那人儿垂散的发和衣衫猎声作响。
“恸儿……”玄湛张嘴唤他,声音有些暗哑,不知是急的还是这一路不停歇的疾步给累的
本以为声小临风而立的人没有听见,他提步上前,刚准备再出声,云恸却慢慢转过了身,他穿着月白的直缀长衫,满头墨发只用发带系了一半,其余皆披散而下,转过身风从背后袭来,吹得长发飘飞,犹如要临空飞走一般。
玄湛心一窒,上前两步,硬扯出一抹笑意温柔的哄道,“恸儿,今儿风大,怎么站在窗前,快过来,小心着凉。”
云恸望着他,脚下没动,只是扬起手中一本册子,“你一直都知道是吗?
,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
“这手札一直放在你的龙榻之上,你难道还不知这是什么吗?”云恸看着他,脸上露出惨笑来,“你明明知道,为何却要将我置于如今这样的境地?”
“恸儿——”玄湛瞠目欲裂,两个大跨步上前一把将人抱住,“你怎么能——”
尊贵的帝王抱着那抖若筛糠的人,止不住浑身都在颤抖都在哆嗦,这一跺跺脚,天下都能为之震动的男人这一刻难过得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听也不听我说便定了我的罪,你怎么能——”
云恸身子抖得止不住,却又僵硬如铁的任他搂抱在怀中,神色有些恍惚,“还要……怎么听你说……”
“你要定我的罪,至少应该告诉我我到底所犯何罪吧?”
云恸怔怔的垂下头,看着还紧紧拽在手中的手札,突然泪如泉涌,怔愣的低喃,“我们……到底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们明明该是君臣,明明该忠义仁孝,泾渭分明的,可是……为什么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走到如今这样的境地?
玄湛心慌意乱的却反复听到他念叨这话,心中疑窦,想到方才他手中似乎抓着一本手札,他单手抱着人一手忙去摸索他的手,果然摸到一本册子,玄湛将人抱到软塌上,探手取过他手中的手札,也不问,直接翻开就看。
粗粗翻了两页,发现这本手札竟是太祖遗留之物,他心中疑惑,抬头看了一眼几乎失了神魂的人儿,十分不解,这近百年前的太祖手札怎会惹得这人儿这般,他心急如焚,耐着性子往下翻。
手札应是太祖亲手所写,看年月是从太祖起兵时开始著写,开始皆是太祖起兵之后亲历战乱的日常,当中自然是有当年那如同神人一般的云沐二王,玄湛皱着眉草草翻过,直到翻到那寥寥数字,他才惊愕的停下了手。
吾心悦彻儿,愿天下太平之日,便是吾与彻儿归隐之时,至时定以三媒六娉亲自迎娶吾爱
丙戌年六月初三
玄湛看着那微微泛黄的纸页上落下的寥寥数字,瞳孔猛缩。
彻儿……彻儿……
那透着亲昵的两个字,让玄湛太阳穴突跳欲裂!
当年那位受尽天下人敬仰的先代云王,那让成帝亲自扶灵葬入皇陵的先代云王,那让天下人皆为之戴孝的先代云王,单名不就是一个彻字么?!
当年——
当年的太祖和云王竟是这样的关系么!?
那名动天下的云王和太袓,竟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作者闲话:
这下是真的要写完了,这是最后一个大梗,生孩子放番外去吧,正文来个跟我一贯套路不一样的结尾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