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花天酒地
得知沈翌逃离衡州城,外加一个柴石州,这非同小可的事情传到常目耳中,自是了不得。
当他不经通传便直接闯入越行锋的院子,看到眼前的画面,简直怒不可遏。
因战事之忧,越行锋与沈翌许久未曾亲近,昨夜一同回院子之后,便亲亲热热到了天亮。所以某人闯入之时,两人正在被窝里搂着,睡榻上下皆是凌乱一片。
沈翎累得狠了,知道有人闯入也没多少力气惊讶,只管把头埋进被窝,唇瓣喃喃一动,把越行锋给推了出去。
越行锋从被窝里坐起,没有下榻,一是手够不着衣衫,二是自己懒。
眼瞅着常目怒得眼泛血丝,越行锋不紧不慢地将边上的人裹紧了些:“这一大清早的,常长老为何扰人清梦?眼下全军休整,长老也该好好宽心几日。”
听着漫不经心的话音,透着十足的懒散,常目踏过一地的凌乱衣衫,走到榻前:“少主,是不是你做的?所谓把花大小姐与商谷主带回衡州,应是说笑。”
越行锋一打哈欠:“这全都是常长老你自己的臆测,我的的确确是出城去寻花大小姐二人,只不过无功而返。此等小事,岂能与那背叛南越的罪名扣在一道?”
否认得如此干净,常目决意要撬开越行锋的嘴:“是臆测?呵呵,你先故意放了那些细作,再借他们的手救出沈翌,最后亲自护送他们出城。难道……我说错了?”
“大错特错!”越行锋厉声道,“我的确是去见过那些细作,但也只是出于好心告诉他们主帅被擒一事。我说完就走,并不曾放他们离开,至于后来他们为何脱逃,常长老,你不该去问问那几个狱卒么?”
“是你让他们外出喝酒……”常目的话音愈发拔高,却让人轻易盖了去。
“常长老,我以南越之主的身份再说一次。放走沈翌必将得全军之怨,你这般挑拨,是想让军心不稳,还是只为解一己之私!”越行锋自知强词夺理,所以必然要将气势凌驾常目之上,否则弱了就败了。说完还不忘幽幽问一句:“你私闯我的住处,是想做什么?”
常目几乎要将那青木长杖握出指印,强把怒气抑下,勉强换回了些许理智:“如今衡州大捷,你更应该乘胜追击,而非在此贪图享乐。属下冒死闯入,只为此一言。”
越行锋不耐烦地挠挠耳朵:“之前好像说过,我只取一个衡州,向大崇要个说法。至于之后的城池,那并非南越疆土,而我,也并无允诺。”
常目勾起冷笑,引人瑟瑟发寒:“那好。那属下就请少主在房中好好静思。待到想好的那一日,属下再现身相见。”
一贯啰嗦的常目居然没有死缠烂打,当真是难得,然事出有因。
听闻房门被砸得扣上,沈翎才从被窝里冒出头:“他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越行锋凝视他颈侧的红印,移过手指上去轻抚:“你还真是被软禁的命,连我这么一个强运之人也同你一起落到这个地步,唉。”
这话的意思……常目要软禁他们?虽说常目从未顾忌过越行锋的身份,但行事作风还算有点分寸,却不像今日,明知门外站了一堆侍者影魅,而不知避讳。
沈翎有些担忧:“你说,我们得被关多久?”
越行锋一个翻身,霍然将沈翎摁住,俯首一吻:“别担心。这件事,有人比你还急。我们,只管花天酒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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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花天酒地,沈翎能想到的就是京城的绛花楼。昔日的时光,哪天不是花天酒地过活?
曾经出于本能的生活习惯,到了今日,似乎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也不知越行锋究竟在想什么,本以为只是做个样子,以便把那三位长老气个半死,哪里晓得他是来真的。
白日请了一堆戏班子来玩乐不说,晚上还真弄了一群妹子来吟歌起舞。
再好的乐曲,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与初次拉二胡的音色差不多。让人心烦。
沈翎正捂着耳朵,眼前的酒杯又给满上了,他哀怨地望着肩头的一张笑脸:“越行锋,你也不用天天请人来跳舞吧?这跟当初那什么酒池肉林有何区别?”
越行锋的手在他腰间揉着:“只是跳个舞,哪里酒池肉林了?那种大兴土木的事,我可懒得做。”抬眼即是水袖翩翩,暗香盈盈,“来,你看看谁跳得最好,我好打赏一番。”
沈翎完全没心情跟他胡闹,一度想移开视线,却一次又一次让他给掰回去。
“来嘛,随便看看。”如陈年美酒令人痴醉的声音,到了耳边,“第二排那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