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出去给你拿点水,否则得起水泡。”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些许骚动。
“不会起水泡,放……”话未说完,沈翎的嘴就被某人给堵了。
“你听。”越行锋低声一语,外头瞬间拔起一声惨叫。
沈翎瞠目,扳开嘴上的大手:“怎么回事?”果断又一声惨叫。
紧接着,惨叫声不绝于耳,且明显是影魅的叫声。
照道理来说,影魅乃是经重重考验选拔而成,一剑穿胸也不过闷哼一声,不会像此时,叫得连尊严也消耗殆尽。
越行锋示意沈翎噤声,随即揭开窗缝朝外边看,之后头皮发麻地坐回去。
沈翎见他的表情不太对,试探问他:“花家来人了?”
越行锋勉强勾出一个笑:“呵呵,还真不是毒药。”
沈翎听他说得莫名其妙,自然而然生出好奇,立马就像趴去窗口看一眼。
深谙某人胆量的越行锋,连忙把他拽回来:“别去!都是蛇!”
“什么!”仅仅是听着,沈翎的手就凉成冰坨。
“那个药,不是毒药,而是引蛇的药。”越行锋眼前飘过方才见着的场面,被蛇咬得遍地打滚的南越影魅。
“那、那蛇岂不是会爬进屋!”沈翎急得要哭了,身为花家少主不会驱蛇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要被自家药粉引来的蛇给咬死……真是作孽啊。
桌上的火苗一闪,越行锋下意识把人往怀里一捞。果然,火光第二次开绽。
影魅叫得如此惨烈,想必常目等人正往这里赶来……花冬青究竟打什么主意?
就在此时,刚刚前去偷瞄的窗缝倏尔大开,一道黑影从外跃入。显然不是影魅!
“二公子!”是那位家将的声音!
“快走!”那家将很是尽责,拽了沈翎的手就跑,全然没顾及越行锋的死活。
越行锋没多在意,顶多拉沈翎的时候拉了个空,这一点比较郁闷。
沈氏家将的来意十分明显,就是为了救他家二公子。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纸包,来了个天女撒粉末,顿时将蛇驱散,通途大开。闻那气味,似乎是雄黄粉。
*
逃到宅邸外边,沈翎有些不解:“我表姐不是让我们自行解决么?你怎么会来?”
那家将依是护着沈翎,淡定道:“花大小姐原本是要给雄黄粉,不过一时情急,忘了给羽,所以让我前来送一送。”
一句话好似寒风刺骨,令沈翎和越行锋霎时无语。
前来送一送,是什么意思?花冬青不亲自来送,反而让个武功不及其十分之一的家将前来冒险,难不成还真是沈家的命不算命?看来,她心里还记恨着沈恪。
越行锋紧跟其后,发觉路线不对,即刻将那家将拦下:“这是往北?”看他点头,“就这样贸贸然地过去?衡州城的守备已远胜昨日。”
家将只管拉着沈翎:“不必担心,花大小姐已准备万全,定会让二公子脱身。”
嗯,又是只有一个二公子。越行锋心有不甘,忍无可忍地把家将推到一边,把沈翎拽回自己怀里,然后貌似得意地冲家将一笑:“呵呵。”
沈翎早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见越行锋幼稚成这般,也无力气喷个两句,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两位瞪过来,又瞪回去。
城门近在咫尺,越行锋出于谨慎,逐渐将步子放缓,只见那家将倒是不管不顾,一个箭步冲上前,像是英勇无畏。
正当沈翎以为自家家将要与南越守城兵将打起来,那头竟是十分和谐的光景。
见那家将与守城兵卒交谈几句,仅是寥寥数语,那兵卒居然和同伴一道把城门开了!
沈翎看傻了眼,呆立当场,最后还是越行锋将他拖去城门。
南越将士个个想着复仇与复国,且听命于常目,绝无可能随意放人出城。
经过那守城兵将,越行锋有意多看了两眼,顿时明了个中奥妙。
那呆滞的眼神,与周遭弥漫的诡秘气场,显然是九都戚家的秘术……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