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护好沈翎就行。”沈恪自行卸去门上木栓,“两个儿子,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沈翎说他是花家少主……你最好别让他乱来,也尽量别让花冬青动手。花家,不可有失。”
“难道昭国公府就可以?”越行锋反问一句。
“可以。昭国公只是一个虚名,那昭国公府不过就是一座大宅,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同你们一起浪迹天涯,相信你不会介意。”沈恪一只脚已踏出门去。
越行锋站在门内,将唇色发白的阿福给推出去:“我是不介意,但是你儿子介意,他心思深,压力很大。”
沈恪没有停步,继续向前,双肩不住抖动,显然是笑了。
*
回到房间,沈翎依旧忧心忡忡,想问些情况,巡兵刚好上了四楼。
于是乎,他只得暂时与越行锋表演一段断袖恩爱的戏码。
巡兵逛了许久才离开,也去了羽的房间,花冬青仍然以“舍妹有病”的借口瞒过,悠闲自在地朝越行锋二人挤眉弄眼。
待人退了干净,沈翎赶忙关紧门窗,一个劲扑到越行锋身边:“你就这样放我爹走了?你把他关在柴房也好啊。”
越行锋漠然看他:“都劝好了,为什么不能放老爹走?说实话,昭国公府还挺安全的,因为那帝君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派人守着就没事,自然也不会怀疑你爹待在家里能做什么。”
此刻的沈翎全然没心情听后面那些句子,他清清楚楚听见越行锋说了两个字:老爹。
发觉心上人眼神不对劲,越行锋问道:“我说错了吗?”
沈翎暗道此人功夫太深了,遂摇首不止:“你和我爹正正经经见过面么?这么快就、就……老爹?”
越行锋一脸无辜:“你是我媳妇,我从不能叫伯父吧?要不,下回见了叫岳父?”
沈翎真想扇他一脸,但是听他叫得如此自然,想必父亲也无反对,也就是默许了。这么一想,心里还挺高兴。
越行锋难得见沈翎笑了,狠狠搂了他:“媳妇,你终于笑了,都快愁死为夫了。”
沈翎在他胸口一捶:“我饿了,快去做饭。”
听沈翎说想吃东西,越行锋当真谢天谢地,在他脸上重重一吻,开心地跑去后厨。
*
楼梯口,花冬青正等在那里,害得越行锋险些刹不住脚。
花冬青笑意凉凉,带了明显的冷笑:“你和那个人,相处得很愉快啊。”
还以为她花大小姐想说什么关键话,越行锋松了口气:“他是我岳父,能不愉快一些吗?”
花冬青轻哼一声,透过窗子,看去后门那边,脸上的表情令人胆寒:“刚才没偷袭沈恪,真是失策。”
越行锋干笑道:“你想把巡兵都引来么?亏我老爹还嘱咐我别让花家插手,还说什么花家不可有失……你心眼可真小。”
“我心眼小?他过去那样对我姑姑,他心眼就大了?”花冬青痛痛快快喷了几句,果断气顺了些,话音也变得缓和,但仍是一脸轻蔑,“沈恪,他就长这副模样?才这么一小把年纪,居然就老成这样,真是脏了我的眼。比起他……算了,姑姑真是瞎了眼。”
“是是是,就商谷主风华绝代,最年轻,长生不老,行了吧?”越行锋趁机将她推去一边,迅速下楼,“别挡着我给翎儿做饭。”
“慢着,沈恪真那么说了?”花冬青揪住越行锋的后襟,“说不可有失?”
“嗯。他对翎儿说的,我也听见了。”越行锋清晰地说道,“他说,他对不起你姑姑,欠她太多,绝不能因为这次的事而赔上一个花家。”
良久,背后也未有人出声,越行锋回过头,歪着问她:“我能走了?”
花冬青正是感慨的时候,然被越行锋这个无赖一炸,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看他歪着头,真想直接给拧下来。最终,她不耐烦地摆手,示意越行锋赶紧滚:“去去去!快滚!别碍着我回房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