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墨尧听他这么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你这么说来,倘若皇上哪日驾崩,朝臣们又会怎么对待太子?”
“如今朝廷上虽然没有人敢结党营私,但是,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不会有私心。”沈熙这么说道,“最近岁白的事情越来越多,他身居丞相之位,除了辅佐太子之外,自然还要帮着处理更多的奏折,有些能办的固然好,有些被打回去的奏章,那些官员心里又该怎么想?岁白虽然待人温和,也算是圆滑,可是做起事情来还是太过正直,如果有一日皇帝不在了,朝臣们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弹劾丞相,与太子走得太过亲近!”
孙墨尧被沈熙说得都紧张了起来,“会这样?”
“你看最近岁白每天回来都愁眉不展。”沈熙叹气,“就算没有发生,也不代表就一定没事,当然,我自然希望不要发生这种事,可有一天真的变成如此局面,王爷你会置之不理吗?”
孙墨尧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说:“我跟皇帝有仇不代表我跟太子有仇,况且这江山本来就是我孙家的,如今为了舜国江山,那些朝臣敢这么对付丞相和太子,我也不能这么看着不管不顾。”
听到这话,沈熙笑着走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你这话说得可真动听。”
“我偏是不想与朝廷扯上关系,可到了这样一天,也不能置之不理。”孙墨尧搂着沈熙的腰,“在你心里,我哪怕只是一个王爷,却也不能做一个袖手旁观的王爷。”
“说得对。”沈熙靠在他的身上,“最好这件事只不过是我想得面目可憎,也希望皇上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谁都这么希望。”孙墨尧轻轻抱着他。
可人世间总有一个定律,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是快速地出现在面前。
约莫一月之后的晚上,沈熙与孙墨尧还在行宫里休息,便有宫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愣是吵醒了他俩,还说皇上有请,要他们俩赶紧入宫。
两人听到消息,当即心头一紧,心里全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下了床穿衣赶去皇宫。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不管是担忧还是焦虑,都已经让他们无法不往糟糕的方面去想。
前两天他们这才跟太子暗示了一下,说皇上身体不好,现在却突然灵验了……
果然,进了皇宫,只见夜幕中的皇城比白日里还要亮堂。就在皇帝的寝宫前,皇后拉着太子正跪在前面,眼泪婆娑。